4月26日下午,我参加“悦读读书会”在沙湖自然湿地举行的一个户外朗诵会,听到主持人提到到汪国真凌晨去世的消息,几个书友同声说出他的诗句“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书友们还提议举行一个汪国真诗歌朗诵会,以追思一代著名诗人。
汪国真结束了59年风雨兼程,他的溘然长逝引发了无数网民的自发缅怀活动,人数之多史无前例,他被誉为“新中国成立以来一个最辉煌的诗人”因为他的诗影响了曾经的一代青年。
随着上世纪八十年代时代变迁的开始,诗歌这座辉煌的殿堂走向了失落,朦胧诗的迷雾笼罩,诗人的作品失去了使命感,这时,汪国真出现了,他情不自禁地用传奇般的神笔,写出了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歌,让一度寂静的诗歌殿堂重新热闹喧哗起来。
“在一往情深的日子里,谁能说得清,什么是甜什么是苦,只知道确定了就义无反顾,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岁月无声的流淌,可是有谁愿意总是迷惘?我要飞翔,那么有没有人为我鼓掌?我用生命和热血铺路,没有一个季节能把青春阻挡!”
他的诗歌抄在70后的本子上,挂在80后嘴边,传播在90后的朋友圈里,,在众多的诗人里,只有汪国真拥趸围簇,他是以诗歌让一代青年追捧的明星。
我第一次接触他的诗是叫沃野撷英的书,一本首次全国退稿征文征集评奖获奖作品集,内有一首汪国真的感谢:“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捧起一簇浪花,你却给了我整个海洋---”全书只有这首诗读得琅琅上口,这首只得四等奖的诗歌却屡屡被报刊杂志退稿。
于丹说得好:“我们遇见他,在恰好的年龄上,恰好信任诗,恰好信爱情。所以,汪国真是我们青春里的烙印,像一段轻摇滚的旋律,像一次成绩的挂科,像一点擦肩而过的遗憾,还有那些不着边际的莫名感伤。今天重读他的诗,恰好,骨子里的诗与信任还在。”
他执笔于诗歌,影响却在诗歌圈外。与其说他创下了个人的辉煌,不如说他用一首首诗歌中的感悟和哲理,回应了一代人的迷惘,激扬了一代人的青春,点缀了一代人的生活,美化了一代人的梦想。他在诗歌艺术上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巅峰,但那种抚慰灵魂的咏叹,激励青年的呐喊,从另一条路径抵达了诗歌的本质,从这点意义上来讲,他是一个真正的诗人。
但是汪国真一直面临来自诗歌圈内的质疑、争议和冷遇,有人说,汪国真的诗歌直白、单调,是“伪诗”;有人说,他的诗歌过于轻快,没有厚重的内涵等等,文学大刊没有一家用过他的诗作,文学机构没有哪一家授于他的作品大奖。汪国真是谦逊、低调的,他从不去争议、埋怨,而是默默易行于书法阵地。
诗歌艺术风格是多种多样的,谁有资格说“直白不是诗”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是不是诗?李绅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是不是诗?难道曲高和寡是诗歌艺术,晦涩难懂是内涵厚重。如今的诗歌圈内热闹圈外冷落,有很多人说诗歌已走入了死胡同,只抒发自我,无病呻吟,玩文字游戏,高深莫测。这种现状与盘踞在中国诗歌界的“诗霸”、“学霸”的专横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
诗歌为谁而写?汪国真的诗歌已实实在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为大众而写,你就具备了一个诗人的使命感,你就拥有了大众读者,你为个人而写,纯粹为艺木而艺术,你就失去了读者。汪国真是一把诗歌的钥匙,他开启了人们对浪漫、理想生活的向往,对于诗歌不离不弃的坚持,我们忘不了那个时期他的诗歌的滋润,才有了今天人们对他纷纷缅怀,转发他的诗句以表达怀念。
历史和广大读者是对一个诗人及其作品最公正、最持久的评判,汪国真的诗歌不朽,我们的下一代将会从中汲取励志的营养。当今余秀华的诗歌炒作得再红火,她的诗可以从艺术上超过他,但她不可能拥有汪国真那样的一代读者。
“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撷取一枚红叶,你却给了我整个枫林;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亲吻一朵雪花,你却给了我银色的世界”呜呼!诗人已逝,其诗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