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正是下午殆尽的时候。
爬了百多米高,爬得比较顺利,再爬就山势陡峭起来,需要绕过陡峭的大石,从缓坡爬上去,稍微陡一点的大石,只要有灌木的一根结实枝条可抓,就用劲攀上去,后来灌木丛越来越密了,不得不拨开灌木丛,从空隙处钻过去,有好几次我产生了退下去的念头,但心一横:既爬之,则安之,今天不爬上去,更待何日。我爬山的劲头旺盛有余,根本没有从气力上爬不上的感觉,灌木丛的阻力不小。我不是莽撞的人,爬之前曾问过玉泉寺的管理人员:这山能不能从这边爬上去。得到的回答是:能,经常有人爬,也要注意安全。
我佩服一同爬山的年轻女同胞谢红霞,她遇到的爬山难点和我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坚持并灵活地选择着坡度,在灌木丛中向上爬行。另一个男同胞也是坚持不懈地向上爬行着,谁也没有大呼小叫发感叹,这个时刻需要小心翼翼。我们在山树和灌木丛中,歇息片刻,向下看不见山底,向上看不见山头,也不知爬了多高,不知离山头还有多高,觉得这座山远不是刚才在山下看的那么一点高,而是使魔法一样伸高了几倍。爬着爬着,灌木丛消失了,是密疏有致的山树,再爬着爬着,突然看见了直通云宵的铁塔,山势不陡了,爬的轻松多了。再爬着爬着一看,到顶了,看见了一幢小平屋,在矗立的铁塔旁,我们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只是天色已暗下来了,不能久留停歇,车上的人一定在急等我们。我们下山的这一面没有北面茂密的山树和灌木丛,是一条上下行的小山道,刚才这一面遭遇了一场过山雨,泥泞不堪,这座山不是岩石山,是石土结构,只不过土是山区特有的红土。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觉得再难也不过是小心谨慎,能快的一定要慢。在山中央还碰到正往上爬的年轻男女,爬山不只是我们的爱好和专利。
谢红霞和另一个男同事先我下山,我还纳闷着他们两人怎么下山就比我快呢,哦,我带着一架望远镜和一架“凤凰”牌相机,天黑下来了,时间也没有了,望远镜没有看,照相机也没有照。一个单位同事在山下等我们,告诉我们:“司机等得不耐烦了”果然大巴在不停按着喇叭,车里的灯醒目的亮着。
我们三人上了车,司机没有吭声,同事们谁也没有怨我们耽误了回程时间,倒是我不好意思起来。
爬玉泉山给了我一次向上运动的记忆,山不在高,爬上则灵。后来单位到远安万山特种车辆制造厂买“万山牌”中巴车,我作为领导班子成员也去了,开着新“万山牌”中巴车返回时,在我要求下,又去了一趟玉泉寺。这一天是晴天,看清玉泉寺座落在树翠花红的山谷中,香客游人及旅游中巴进进出出,分明是一处美丽的景点,玉泉山还是那样,比上一次看到的更清晰,只不过我没有爬。
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惦记着玉泉寺和和玉泉山,偶而思索着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数千年朝代兴亡盛衰,唯有宗教历久不衰,在道德沦陷及拜金潮逐浪高的当下,唯有佛教强调着修行,念叩着信仰,让人有所敬畏,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使人在道德上“不敢越雷池一步”;寺院的存在象征着佛教的存在,有不少百惑不解的问题,其实从佛教文化中皆可得到解答,而得到心灵的救赎和解除精神上的痛苦。并不是非要去出家当苦行僧,做一个信菩萨的教徒,是要看一看佛教文化书籍,学佛释疑。人一生不知甚解的东西太多,人生中的一些问题,还要借助于古人的学问,除了科技和金钱,当代人并不比古人高明多少。
我很想再去玉泉寺,我不能确定再次爬山,但我希望再次感受佛门气氛,释解心中的疑雾,距离不在于远近,而在于一道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