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思文章之前,泡了一小沙壶的‘铁观音’。许是故作高雅,许是文章与‘茶’有干系,我是说不出什么‘茶道’来的。算上这一壶‘铁观音’,我也只是有这么三次正儿八经地吃茶。
可,我与茶有着久远的‘缘分’。
我只是一芥平民百姓,自幼在农村长大。父母也不是什么儒雅之士,整日儿面朝黄土背朝天,为生计奔波劳碌不已,是没有闲情逸致去品茶的。茶却是这个贫苦家庭不可获缺的组成部分。
母亲喜欢跟我和妹妹说些过去的事情,总是很伤感的。
我很为母亲骄傲。母亲说她一直是班长,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不仅成绩好,而且工作认真负责,同学莫不敬畏她的。我知道母亲没有吹嘘,他们同学集会,母亲虽然照她说‘没什么出息’,可是同学对她仍是很尊重的。父亲和母亲原是同学,有时他听见母亲如是说,并不答话,算是默许了。母亲正好赶上中国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一届,也即‘七七届’。母亲发挥正常,全校第二名,听她说本来她自己报的是师范类院校,可很是关心她的一个老师却暗地里改了母亲的志愿,填报了大学。那个时候,我想,上大学是相当困难的,母亲因此连师范也没上成。母亲并不抱怨那个帮她改志愿的王老师,后来王老师竟三次到母亲家里劝其回其复读。
三次,那可是了不起的呢!你阿公都觉得很光彩,母亲这样说,脸上洋溢着不多见的快乐神情。母亲并不喜欢说大话,夸耀自己如何如何,只说些艰难的往事,也许是心中的苦闷需要倾述,也许是为激励我们,日子越来越好了。
可是,母亲再也没有机会再到学堂读书了。
因为一季茶的缘故。采茶是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母亲有五个姐妹,还有一个最小的弟弟,家里过得很拮据。不巧,那一年正值阿公背上长了一个毒瘤,卧床不起,母亲排行老二,大姐已经出嫁,母亲做事是一把手。阿公把她当作男儿,最是得力助手,并无封建观念,一视同仁对待每个子女,对母亲尤是喜爱。自阿公病倒,家中重活细活都要母亲过问了,担水,砍柴,种地,下田等等,又其弟妹年幼读书,家中照母亲说‘买油盐的钱都没了’。母亲当然很想读书,可是阿公执意不肯,说是要采完这一季秋茶再做打算。当母亲采完秋茶,已经开始多时,终是耽误了!
母亲深知阿公的苦衷,纵使她考上了,也不见得能供得起。母亲‘跳出农门’的愿望就这样化为泡影。可她从不长吁短叹,每每说起阿公也是最为得意的时候,说他如何了不起,说他如何疼爱子女等等。
母亲成家之后,日子越发难过。真可谓白手起家的,嫁到婆家不如意,临分家时,公(爷爷)只给父亲一块钱,说是给父亲买烟的。父母亲就是靠着这一块钱买了油盐酱醋必须的生活用品,离开了大家庭,来到了我所出生并度过了童年时光的土屋。
一块钱经得几用呢!?母亲就靠一双巧手,采春茶,采秋茶,日子就熬过来了。母亲说生下我,我到三岁才学回走路,其余大多数时间是在母亲的背上度过的。我想象着,当我趴在母亲的背上,她采茶时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清明时节雨纷纷”放眼望去,茶地里已经是碧绿的一片了。走近一看才发觉,其实茶树刚开始抽出嫩绿新芽,小小的,淡绿的,有的含羞躲在老叶之下,精小如莲心;有的张开二瓣娇叶如亭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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