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托着
深刻的墨迹
从北边的山村里出发
跋涉过七天的风霜晨曦
装来故乡田野里,一缕
稻草的清香
字形,不是印象里挺拔
展开的信笺上,容颜苍老的母亲
在故居的门旁,呢喃,叮嘱,叙说
一只粗糙的手,揉搓着僵硬的卷纸
父亲的水烟筒
在火的亲吻下呐喊
咕噜,咕噜,呼
麦穗铺出金灿灿的光泽
镰刀割下累累的丰盈
戴着草笠的小侄女
赤脚奔跑在干硬的田地里
踩着打谷机的叔伯
望向天空眯缝着眼睛
用最原始的吼叫
呼唤风的来临
吭唷,吭唷,喂
南国的都市
路边的枝头没有黄叶,落英
暗色玻璃,印着天空刺目的蔚蓝
摸不到一丝秋的痕迹
几缕阳光,栖在我肩头
在风里沉凝
有一些水珠,从闭着的双眼中
滴落
把家书,染成一整片
思念的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