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向夫人这一听,关心地再问。
“有。周姑娘随身丫鬟在一旁照顾。”
“那就好。”
向夫人放心了,暗忖等会可得走一趟探望才行。目光重新回到在场的各门派千金身上,环肥燕瘦,各个美貌各有千秋,于是满意地笑开来。视线一移,落在三个儿子身上,三人全一径低头喝酒,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眼眸不悦地眯起。
“各位,这三位正是犬子,若是在向云庄作客期间有任何需要,都可请他们帮忙。”向夫人横睨三人一眼。这三个臭小子以为不出声就没事了吗?
此话一出,向家三兄弟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心底明白娘亲就是不让他们三人好过。
“听说大少写得一手好字,不知是否有此荣幸可以亲眼目睹?”出声的是青桐派的赵少英,笑容中带着羞意启齿。
向隆南正欲启齿,向夫人深怕大儿子搞砸好事,快一步开口:
“那有什么问题。来人啊!还不准备笔墨纸砚。”
仆人动作迅速,像是早已预备好似的,马上搬出一张四方桌,桌上铺上上好的澄心纸,备妥笔墨便退下。
向隆锦和向隆宇同情地望着大哥。
向隆南笑开一张俊美的脸庞,那笑容令在场众女子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各个低垂着头,一脸娇羞。
大哥果然认命,十分识时务,两兄弟心底又是一叹。
向隆南走到四方桌旁,严伸早已在一旁研墨,就见他卷起袖摆,在众人的注目下,拿起狼毫笔,蘸上墨汁,在澄心纸上行云流水地挥毫起来。
待他笔一停,随意将笔搁在砚台上,拿起写好的字,垂放在众人眼前,字迹遒劲有力,气势磅礴,雄厚的字体写下十六个大字——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众女子一看,脸上更是羞红,眼神含情,似有若无,纷纷投向那张带着邪笑的俊美脸庞。
大哥这算是公然挑情吗?两兄弟互视一眼,眼底皆疑惑不解,不懂大哥崩芦里卖什么药。
赵少英一脸娇羞,看着眼前那俊美出众、玉树临风的男人,鼓气勇气开口:
“大少,这字可否送我?”
“这是当然。若是赵姑娘不嫌弃在下字丑,自是归属于赵姑娘。”向隆南将纸交给严伸,转交给赵少英。
赵少英一脸如获至宝,神情雀跃,其它女子皆一脸妒羡。
向隆南掀起众女子春心荡漾后,便拱手退回位子落坐,无视身旁两个弟弟的狐疑目光。
向夫人即使怀疑大儿子突然转性定有古怪,可仍暗自庆幸他没当场傍她难堪。
“各位,用完膳后,若是想四处走动,或是想去逛逛咱们如意城,皆有人可带路。”
向夫人话说完,即示意众人快快用膳。一顿饭下来,向家三兄弟承受众女子关爱的目光。
向隆锦、向隆宇如坐针毡,反倒是向隆南神情始终含笑,还会不时回众女子一个笑容,惹得众家闺女心花怒放。
在一旁观看的向夫人,头疼地看着大儿子异常的举动,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一道着急的低唤伴随着娇小的身影,一路从客院传出。
秀如因遍寻不着人影,心下焦急不已。今早才退烧的人,拖着病弱身子是想去哪里,竟趁着她去煎药时偷偷离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大小姐,你快出来啊!”秀如沿途叫唤,走出客院,经过青石路,沿着水榭方向而去。
一抹纤细身影见她离去后,身形不稳地从花丛后走出,往反方向而行。
“大少,请留步。”
迎宾厅散席后,赵少英便尾随在向隆南身后,直来到一处人工湖前,这才叫住他。
“赵姑娘,有事吗?”
向隆南停下脚步,旋身面对她,俊美脸庞故作一脸讶异,身旁的严伸忍不住低叹。
“大少,向云庄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言,匠心独运,不论是庭园布景、院落配置、雕刻装饰,无不巧妙。今日有幸受邀前来,不知可否请大少带领一游向云庄呢?”
赵少英以往只听闻向云庄里不论是砌楼造园、辟池迭石、植树修亭,皆是一絶。就如眼前的人工湖,湖边迭石驳岸,岸边遍植花草树木,水中鱼群沉浮,更有数只黑白天鹅悠游其间。湖中央造有一座小岛,以双桥与两岸相接,一为木造曲桥、一为砖造拱桥,各自延伸到不同的院落。
今早亲眼所见,令她大为惊叹,若是能由向大少亲自带领一游向云庄,不仅能让众人知晓她的身份不同,也可和向大少亲近培养感情。赵少英兀自陷于方才向隆南当众挥毫相赠的情境中,因而认定他对她有意。
“赵姑娘,很抱歉,在下没空,不妨另找他人相陪。”
“什么?”赵少英微愕,像是没听清楚,怔愣地看着他。
“在下没空,请另找他人。”这回话说得更为直白了。
赵少英脸色红白交错,瞪着眼前似笑非笑、俊美摇扇的男人。
“大少,你方才当众赠字予我,我以为”
“赵姑娘,你可能误会了。在下不过是应姑娘要求而写,自是送给姑娘,并无其它意思。”向隆南说得一脸云淡风轻。
“所以向大少不是对我有意?”赵少英羞恼直问。
“没错。”向隆南回答得也爽快,身旁的叹息声更大了。
赵少英气恼地横睨主仆一眼,旋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