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报社组织了一次实践活动,参观玻璃厂,走进生产玻璃的厂房,立马听到机器切割玻璃的吱嘎,还有很多玻璃碎裂的哗拉!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小伙子扫起碎玻璃,往一个巨大的铁盒子里倾倒,回收进炽热的熔炉,重新再炼出玻璃。
同行来的一位女编辑很感慨,一线的工人辛苦啊!当得知这些工人每月只开四百元钱的时候,编辑记者们又是一片唏嘘。连叹不容易,我想这些编辑记者大人们是以一种俯瞰的心态来看待工人的,而我却对工人有深深的理解和尊重。因为我也险些当一名工人。
十年前,我18岁,正在技工校实习,我学的专业是井下电钳,毕业去向是到矿山下井,我上了这么一所学校,皆是因为青春期叛逆心重,为和老师家长对抗,故意不好好学习所致。
混了三年,临毕业的时候到车间实习,每天拿一块铁件先车成方,再车成圆,我做不好,也没有兴趣做。我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我向实习老师请假半年,那时候我的文字总在我的城市的报刊发表。这位老师对我说话开始也很客气:“看你的文章总能见报,你家在报社是不是有人啊,所以你不打算实习了?想到报社工作吗?”“没人,是我不愿意做这些。我的理想就是做文字工作,当记者或作家!”缺乏社会经验的我直来直去。
“那不行,不能给你假!”老师很坚决,我那时候幼稚,只知道已有同学请假成功了,就不知道实习老师这是在要人情。我只说了句“不给假拉倒!”然后摔门而去。这是我此生最不后悔的决断,尽管我这一摔的结果是我连毕业照都没有照上。
一个18岁的文学愤青,从此开始了茫然的“坐家”生活,母亲是个爱絮叨的人,说我没有正事,靠笔怎么能吃饭呢?还不如塌实地学习车工技术,好多年后我才明白她的话是恨铁不成钢,但她的语言在当时曾深深刺激了我,那时候只想找份工作,好快快脱离这个家,去过独立的生活。
那时候除了玩命写稿,每天就留意用工信息,一个特别冷的雪天,我在电视上看到某私立学校招保安,连续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那个离家10多公里的学校,当我走进走廊,怯生生地敲招聘办公室的门的时候,脸冻得象大萝卜,负责招聘的后勤主任说:“人员已经招满了!”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回家的时候为了省车票钱我仍然步行,两边是湛醯脑埃绱灯穑铝撕么蟮囊怀胂胛衣橙惹榈睦从福雌肆烁隹眨倚a耍腋嫠咦约阂院笪蘼塾龅绞裁蠢讯家Αr蛭沂悄腥耍荒茉诖煺勖媲翱蕖u庵窒肮呶乙恢北a粝吕矗谝院蟮娜兆樱康蔽颐娑匝沽Φ氖焙颍蓟嵝Γ兄炙捣ㄊ巧涫肿娜嗣つ坷止邸n蚁肽抢止鄄皇敲つ康模潜瞥隼吹摹?
为了找工作我甚至还去了职业介绍所,交了10块钱中介费之后,我把我十来个获奖证书全拿出来,把那个职业介绍所的经理给看直眼了,给我介绍的活就是在他的职介所当业务员,很快我就认清了这黑中介实质是个骗钱的买卖,就自己不干了。
此后的日子里,我冒着烈日推销过矿泉水,在修车厂沾了满手黄油当过修车工,还跑到新开业的商厦去当物业管理员。前后总共换了11份工作,就这么过了两年。在这700多天里,我还是经常边笑,边默念着:“天必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就这么熬了过来,聊以自慰的是在报刊上发了数百文章,市文联开会的时候我是最小的与会者,19岁那年还曾经办了个黑龙江省煤矿作家协会的会员证,可惜后来弄丢了。
20岁那年,矿工报社吸纳我去实习,却没有具体的实习内容,我仍旧写副刊上的散文诗歌,长时间的磨练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