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和伴娘的隐秘约定

    若夕真的辞去了按摩师的工作。此后的日子是一段快乐如云上漫步的日子。我和若夕以姐妹为名双宿双飞，在海滩的怪石旁偷吻，在雨巷的花伞下牵手，在古道的驿站中缠绵在一次结伴攀山野游中，若夕的脚被毒草划伤，我立刻用嘴把她伤口的黑血吸出来，然后我扶着她一瘸一拐的下山，在林荫道上，若夕看着为了照顾她而累得香汗淋漓的我，动情地说：“玫瑰姐，我们就像两只蝴蝶，要是这辈子都能在一起飞该多好。”

    4、约定

    渐渐地，若夕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对我给她买的东西都坚辞不受，这令我又爱又恨又猜疑。

    爱的是她的自立和清高，恨的是她似乎已不在意我了，至少注意力已经转移了，猜疑的是我们的亲密关系似乎出现什么隔阂了。

    在多次通电话之后，我们才又在家中密会。

    “玫瑰姐，我快要结婚了，大卫已经从外地演出回来了，准备下个月就把我们的婚事办了。”

    尽管若夕在我面前绝少提大卫，但我还是从其他渠道了解过她这位男友的底细，他是若夕在大学音乐系的同学，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摇滚乐队的主唱。

    “真的要结婚了吗？恭喜你呀。”我的声音非常古怪，难以掩饰的言不由衷。

    “对不起啊，玫瑰姐，大卫对我很好的。我们在一起也曾经历了很多，相互感情很深。”

    “你结婚是好事啊，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我微笑，心头却泛起强烈的酸楚。

    “谢谢你的宽容。”若夕的眼圈似也有泪。

    “傻丫头，谁叫我是你的姐姐呢？再说，我将来也许也会出嫁的。”

    我知道，我这不是宽容，而是无奈，我是爱若夕，但是我不能自私到剥夺她做为一个正常女人的无奈。

    “那好啊，玫瑰姐，那我们说好了，不管是谁先出嫁，另一个人都要做她的伴娘好不好啊！？”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的秘密约定。”

    “恩，我们都要说话算数哦。”

    “那你得先跟我缠绵一番。”

    “姐姐好坏呀！”

    “你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

    5、过火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才会陷入感情旋涡。”

    夜已深，我在自己的影楼“君子好逑”独自大口大口地喝红酒，听着那首名为过火的旧情歌，本来以为和若夕的这一场风花雪月，也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可随着她婚期的临近，我的心为何如此难受。

    我在心中反复地问自己，在若夕婚礼的那一天，我真的可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地做她的伴娘吗？我能做到吗？就算我真能做到，我能保证在她的婚礼上始终不失态吗？想到伤心处，我又大口地喝了一口红酒。

    “若夕，我想你，你快到我的影楼来。”我喷着酒气打电话。

    “可是现在很晚了呀。”

    “你快来！我好难受。”

    “好吧。”

    “玫瑰姐，你怎么喝这么酒？”

    “想你想的。”

    “别这么说，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对不起你。”

    “你不用对不起我，你跟我来。我告诉你何谓婚姻。”我牵着玫瑰的手，进了影楼的摄影室。试衣架上一件件婚纱和礼服排成一排，化妆间里一盒盒的化妆品堆成了小山。

    “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新人在拍婚纱照前擦脂抹粉修饰容貌、选取婚纱故扮纯洁，把自己打扮得自己都不像自己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假。”

    “但不管是不是最真实的自己，人终归是要结婚的，不是吗？”

    “是，你是要结婚了，但我不会。”

    “玫瑰姐，你喝醉了。”

    “别管我，让我醉。”

    我打开了摄影室里所有的灯，摄影室的黑暗中出现一片粉红的光晕。

    “妹，在你结婚之前，姐有个要求，我们再最后做一次，好吗？”我褪落全身衣裳，走进那片温暖的光晕中。

    “好。”若夕含泪响应我。

    这是高潮迭起的最后一夜，在镁光灯光的照射下，我们的肌肤都如同羊脂般纯净雪白，用所有能够想象到的方式相互抚慰，直到瘫软到一动不能动。

    6、千里之外

    “若夕，对不起，请原谅我悔约了。以前我以为我可以在你的婚礼上做你的伴娘，但现在我才知道，我做不到。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是无法面对她和别人结婚的。打开这份快递之后，你将收到一把钥匙，你可以拿着这个钥匙打开我在本市工行的保险箱，那个保险箱号码是你的生日，密码是我们刚见面的那一天的年月日，我相信你一定记得那一天。箱子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给你结婚送的红包，谢谢你曾给我那么多快乐。”

    “当你收到这份快递的时候，我人已在千里之外，我出去散散心，或许会找个爱我的人结婚，或许会一直再这么孤单下去。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祝愿你幸福。”飞往欧洲的飞机上，我回顾着自己给若夕留言的每一个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