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有块很大的伤疤,问起的时候,他会很自豪。他说那还是在他当驯狗的战士期间,遇到一条军犬疯了,发了野性,遇到谁都咬。兽医根本不敢靠近。
大犬冲上前去,一把按住了那条狗,那条狗对大犬还是有感情的,虽然还是拼命挣脱,但没有下死口咬他。
当大犬拿着安定针剂给狗打针的时候,那条狗狠狠地咬了大犬一口。留下了这个疤。
当时,领导指示要把这条狗淘汰,大犬拼命恳求,说尽了好话,领导终于同意不淘汰那条狗。
后来,在大犬的训练下,那条发疯的狗成为一条出色的军犬,并在部队立了功。
我很羡慕他的经历,因为我也很喜欢狗,所以,有一天他自己来这里找我喝酒的时候,在他有些醺醺的情况下,我向他提出要个部队的小狗崽子养。
他惺忪着眼睛:“不行,你养不起的,一天20多元的伙食费你就出不起,而且那些狗都是军犬,一出生就带编号了,怎么能随便给人呢?”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养不起?看不起我。再者说了,好狗非得吃好的吗?出生就带编号不也得人上报吗?下4个狗崽还是5个还不是你们一句话吗?”
他斩钉截铁地说:“坚决不行,你不能逼着我犯错误。其实我转业后也想弄一条呢。”
我趁热打铁的说:“你丁大犬一定有办法的。”
他转了转眼珠:“办法倒是有。这样,你在村里找一个最好的母狗,然后我到部队带出一条最好的公狗,让他们交配,下出的崽子肯定比纯种的还要聪明。”
“好的,就这么定了。”我说道。
在一个神秘而漆黑的夜晚,我和丁大犬促成了一条名字叫做二黑的解放军公狗和一条叫做三球的老百姓母狗的美满姻缘。
据丁大犬说,那条叫二黑的狗是他们队里最聪明的狗,也是他最喜欢的狗。
我和丁大犬的关系也因为两只狗的交配而更上一层楼。
他没事的时候就到我这里喝酒,每次,他都很大方地给我钱。是朋友,我当然要争执了。争执来争执去,最后就像朋友一样地你一顿我一顿地给钱。当然,我的给钱是从左手给到了右手。
丁大犬并没有满足他当满8年兵的愿望,年底的时候因为裁军,干部司务长被直接砍掉。还没等三球的孩子出世,他就匆匆地回老家了。临走的时候,他在我这里喝的酒,他千叮咛、万嘱咐,等三球下崽时,让我一定把最好的狗崽子给他带回去,他说他可以报销我的全部路费。
而我,出来了这么久,也确实有些想家。于是,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走了之后,烧烤店的生意照常红火,依旧有一些走路板直或者长相有狗的特征的人来喝酒。那些长相有狗的特征的人时常谈起大犬。他们说:大犬走后,不仅战友们少了很多欢乐,连狗的伙食费也又得不到充分的保障了。而且,那些狗总是在清早烦躁地咆哮。我想:或许它们在怀念大犬。
大约在大犬走后的20天左右,三球下了六个小狗崽。
等小狗们睁开了眼睛,我带上了两个看着最伶俐的小狗,踏上了回家的列车。把红火的小店临时托付给我的厨师。
看着两只小狗胖乎乎的样子,我突然感觉有一条狗长得有点像丁大犬,肥嘟嘟的脸蛋有点耷拉下来。想象着大犬看到小狗后高兴的样子,我心中有些甜蜜,到时候大犬一定会请我到个大饭店喝酒。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他灌醉。
这两条狗的名字我也想好了,一条就叫大犬,另一条就叫小人,估计他是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