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可是,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才是我毕生的追求啊!
我朝思暮想回到三哥的身旁,可嗷嗷待哺的儿子又让我牵肠挂肚何去何从?倍受煎熬!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理性让我们分开,距离使我们不能相聚。随着时光的飞逝,三哥仍孑然一身,我的罪恶感每日俱增。
我对三哥说:“我不希望你总是形单影只的,对我的折磨和惩罚还不够吗?为了我,请您早日找个偶数吧!”
三哥回信说:“秋妹,偶数易寻,心病难医,千万不要太自责,这不怪你,也不能怪我,命运弄人哪!只求来世再相逢。”
人哪!在失意时,往往都会有宿命观;将现实不能实现的梦,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来世上。何有来世?可悲可叹!
1985年,三哥终于结婚了。他告诉我:“她很贤惠,虽然她不能取代我心中的那个位置,但我会对她负责,会永远对她好。你可以放心了。”那年他43岁!我的罪过呀。我为他高兴,为他悲哀
1994年我借出差的机会顺便去探望三哥。因不知他的家就直接去了他的学校,刚好他们放学下班。
当我突然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愣住了,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来了,怎么来的?”激动得令我明显感到握我的手在抖。
他在后来的信中写到:“那一刻,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仙女下凡似的,飘落在我的面前,太意外了!相别二十年的思念就凝固在那一刻!路上有许多人在看着我们,羡慕吧,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
其实那只是三哥的自我感觉而已,并没有谁在看我们,因我们太平凡了。
那天,我们没有坐公车,边走边聊,去了他家:三嫂果然贤惠能干,女儿活泼大方我真的安心了。临别时,我们相约,等女儿初中毕业,一起游黄山,一起爬天都峰。哪知此一别竟是诀别!
元月五日,是我南下结婚的日子,那天我和三哥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即每年的这一天,都要收到对方的信件或礼物。当时,我并没多想,就答应了。我是作为感恩,感谢他一家人对我们的帮助。一直到1995年,从未间断。那一天,我们都会收到对方的礼物。
他说:“秋妹,你知道吗,元月五日就是我们的七夕!那一天是北方最冷的时刻,而我怀揣你的信时,我的心,我的身都是热的”我亦身感同受!
1995年元月五日,我收到了哈尔滨的“酒心巧克力”但邮件上的字不是三哥写的,我好奇怪;看了信才知道三哥病了,只说是偶感风寒,包裹是三嫂寄的。
2月初又收到一封哈市的来信,信封也不是三哥写的,心中纳闷,拆开来一看,信是三嫂写的,第一句话就是:
“秋妹,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三哥永远离开了我们”真如晴天霹雳,当时,只觉得五腹六脏都在翻腾,难受得只想吐,他才53岁呀!
三嫂说:“三哥死于肺炎误诊,临终时,还一再嘱咐:不要难为医生”
这就是我理性的三哥!高尚的品德,文人的情怀,大海样的心胸!
三哥平静的走了,却把无尽的悲伤和思念,永远地留给了我
他象一座伟岸的丰碑立在心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
许多年过去了,三哥的音容笑貌亦常会出现在眼前。偶尔,我也曾把我们的故事说给人听:把我们的友情,我的感受,我的悔恨,我的内疚和盘托出。他们都说:太不可思议了,也许那只是你们那个特定年代的产物吧。
是啊!在金钱万能,物欲横流的今天,有多少人连爱情都可廉价出卖,他们又怎能理解我们的情感世界呢?对他们而言,那也许是天方夜谈吧!
故事说完了,您是否读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