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生活在儿时居住过的一间土砖青瓦房里。没有钢筋水泥的影子,没有铝合金的门窗,没有两个轮子以上的交通工具。
阳光下的小院内,几只老母鸡抢食着瓦钵里的米糠和碎菜叶。小院前面一块菜地围着竹子编的篱笆,篱笆边一排桃树,簇拥的花朵正缀满枝头。花间,成群的蜜蜂忙碌着,偶尔一阵微风拂过,那些粉红的花瓣便与翩翩的蝶影一起在空中飞舞
转眼间花儿谢了,叶子与毛毛的小果突然喷涌而出,桃树换上浓绿的衣裳。
我站在树下纳闷着,几个友人说说笑笑走进了院子,妹妹搬来竹椅竹凳放在树下,沏了一壶清茶(茶杯是楠竹筒)闲聊几句后便和大姐着手去准备午饭,他们则毫不客气的喊着大姐我喜欢吃什么什么菜我喜欢吃什么什么菜,并扬言还要去挖菜垅边旅生的一种无名野菜来吃,我戏谑:你们狠,这草我家猪都不吃。猪不吃的我们来帮你吃,也不算糟蹋它。友们一脸的大义凛然着实叫人佩服。
挖完野菜树上的桃子竟然已经熟透,红红的密密麻麻挂在叶间煞是好看。友们放下野菜,有的拖了竹竿有的去从仓房找梯子,一个个摩拳擦掌就准备敲果爬树。真看不出这些男女膘肥肉满膀粗腰圆的竟还有着猴的速度和灵活。只是,可怜了我那桃树,经过这一阵杖刑和千斤压顶之后会怎样呢?正在担心,只听噼啪,树枝折断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张牙舞爪掉了下来大家扔下竹竿溜下树,一起围过来,看咬紧牙关摸着大屁股的人,哄笑声简直响彻云霄
“妈,妈,你怎么啦”我睁眼惊见床边一个陌生男孩。吓得猛的坐起来,喝斥:哪个,你怎么进来的。刚一张嘴人就清醒了,但溜出来的话,已经收不住。
“妈妈,你在做什么,是我。我你都不认识了啊!”儿子被我异常的反应懵住了。我把枕头垫高靠坐在床上“做梦了,一个蛮好笑的梦。”
“我当是什么,听你笑好一会了,是做梦赢钱了还是我考清华了?”儿子一听是做梦便开始调侃我。
“我有那么凄惨,赢钱只能是做梦?”
“那不知,反正我考清华只能是在梦里。”说罢潇洒的扬长而出我的卧室。
很久,我坐在刚才诞生了美梦的温床上,回味着土砖屋野菜桃树,仍然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妹以及没有拘束的朋友,不舍得起床去做现实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