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这样沉重

    　　一

    对于马红梅来讲，似乎家里的条件让她常常有一种悲观和自卑的心理。她的父亲是铁路的退休工人，工资微薄。母亲是家庭妇女，几乎没有什么收入。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大。红梅是家里的老大，下边两个弟弟。可想而知，我记得上夜大的时候，到她家里去。家里是住的黑呼呼的平房，面积狭窄。一个小院子，挤着好几户人家。她家里特意在院子边上盖了一间有5、6平米的小屋子，那就是红梅的闺房。

    上夜大的时候，我们都几乎已经参加了工作。我在一个垄断单位上班，效益还行。红梅当时好象是在一个清真食品厂当会计，也将就。因为天天晚上上课，加上我们年龄相当。慢慢成为了好朋友。当时上夜大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年龄差距挺大的。最大的有三十多了。我们是二十出头。

    二

    我们学的是中国语言文学专业，就是中文专业。因为喜欢写作，我就选择了这个专业。给我们讲课的都是大学里讲的好的老师，古今中外，历史渊源，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休息的时候，我就经常找红梅聊天，或者就呆在她的小屋里，相对而坐，向往着明天的前景。毕业后，就是在上学其间，我们家里常常介绍军人的对象给我，我基本上都否定了。不喜欢他们的那种老实和直白。于是直到夜大毕业，我还是单身。在一个新春佳节到来之际，我意外收到了夜大一位男同学的贺卡。我从毕业班照片上寻找到这位英俊的小伙子。于是我有点动心。后来几个同学成立了一个文学诗社，我们都是成员。红梅好象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打听。我隐约感觉红梅可能会是我的情敌，就骗她所谓诗社是没有的事。

    三

    我和那个在夜大上学没有什么来往的男同学进展还比较顺利，很快我们就结婚了。有一天我接到了红梅的电话，说是她也要结婚。我为她高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于是我从家里找到一个台灯给她送去。看到红梅的样子，我很吃惊。她好象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是因为要出嫁，舍不得离开妈妈。我也没有多想，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后来听同学说起，红梅离婚了。我说为什么啊？原来，红梅因为是回民，必须要找回民。姑娘大了，就有些着急。这个男人在结婚前就坐过监狱。和红梅结婚后，嫌红梅挣钱少，后来红梅单位倒闭。常常一不高兴，或者喝醉了就打红梅。把红梅的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听起来真是恐怖。这哪是丈夫，分明是流氓、畜牲。

    四

    那个时候红梅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了。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个孩子，又没有固定收入生活陷入困境。记得有一次母亲和我说起，看见红梅推着车在卖冰棍，我妈妈就买了几根。因为家里也是忙的团团转，没有更多的时间联系红梅。又过了许多年，听我弟弟说起，在某个医院的电梯上看见戴着口罩的红梅主动和我弟弟说话，打听我的情况。我有机会去看病人的时候，在电梯上也没有碰见过她。也许不干了，也许是倒班吧。现在想想她的儿子也已经该上大学了，不知道她的生活怎么样？后来她曾经嫁给一个比她大九岁的男人。还是回民。但是因为红梅身体一直不好，有严重的妇科病，可是那个男的根本不体谅，还强迫红梅生孩子。红梅好多次昏倒，因为贫血、营养不良。没有办法，男人坚决要孩子。红梅只好又离婚。一个人开始了艰苦的生活。每月领取低保，再力所能及干点什么。

    因为回民就限制了婚姻的选择范围，我想红梅不应该这样想。婚姻是人生的大事，是决定幸福的关键，怎么能将就哪？希望红梅能真正找到自己的那份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