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日益禽兽化的演变中,忽然发现“野性”居然成了女性身上很久违的气质,从来温柔都是陌生进攻的利器,而不是耳鬓厮磨的看家手艺,熟悉中的温柔,其实就意味着无条件的持续妥协,就意味着单调乏味。对男人没事撩撩小茬、磨磨小牙、搞点专横,故作出点情绪来撒撒小娇,这其实是女性最高的行为艺术。
看点风扇发明的历史,有固定到摇头的进化居然是花了26年的时间改造,固定风扇一味对着人猛吹,在适应之后,就会受惠其中而感知不到其存在;而摇头鸿运扇,清风徐来、五体皆软,又当清风去时,虽咬牙切齿、但也无奈,有所期盼,留许想头也。从来那些旋律过于美妙的乐曲,如小夜曲,如巴罗克,人们听久了就会生腻,但贝多芬就不会,那种忽如起来的心悸贯,撩起瞬间的窒息,忽过又探,似是而非地轻触情感的惬意,一种刺后又刺的敲击感,在缺少刺透的尽情之前,一再地敲击着灵魂深处的美妙,一种似可预取却又非线性的眉际缭绕。所以没有一种递进的风量使得风扇持续的变量被感知,那么也没有一种长期的温柔被感动,人们总需要一种似是而非的失去,而去映衬这本来拥有的,没个晴空万里的季节,每个人都企盼着头上飘散点小雨滴。
常见的表白的方式有:直白、婉转、含蓄、朦胧、晦涩,而与之回应的对接有:回应、机锋、会意、挑逗、佯装。当婉转对应到机锋,就一片舌剑唇枪、太极对八卦;当含蓄遭遇到会意,当你蹙眉有所思,对方已然拍马送到,当你方说完上句,对方下句与注解齐出;当朦胧受到挑逗,那就是一场撩拨与挑逗的较量,羞涩和暧昧就是女人意退为攻的最佳利器;当晦涩偏遇佯装,那就是一场比谁心理素质过硬的试探、闪躲、隐藏、相持的较量。其实这一对一答的顺序并不一定是对应的,当挑逗遇到含蓄,这就是彪悍女对羞涩男;当机锋遇到晦涩,这就是刁蛮女欺负口拙男;当用佯装去对付直白,这就是泼辣女折腾口直男。
大凡世上女人野性的极致有两种,也就是北泼辣与南刁蛮。泼辣就是拧挑跺彪闪赧扭;刁蛮就是缠婉哀怨嗔愁哭。女人说话的天性是反直白,所以北方女人野性就表现在,喜欢故意逗人撩人地反着说、歪着说,猫戏老鼠般挑动对方渐渐递升的火气,却能在关键临头的前一刻,戛然而止;跺彪的彪悍,就是北方女人习惯性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收发自如的女人,其实不过是唤起更多的注意力,如果男人能让一步,她也会哼着胜利者的歌声装出不再追究,适度只是在于不要没事找事乱发脾气,味精加的次数多了,也不行;闪就是女人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赧就是一尺距离以外是媚眼如丝,一尺之内马上又会冷若冰霜;扭就是你说惹不起躲得起成了吧?不成!你回头时又会发现秋波流盼,这就是欲罢不能的成语典故详解。
南方的女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委婉含蓄,含蓄是不直接说,委婉就是让你去琢磨,所以南方的女人,喜欢隐晦的方式表达,或不把意思完全表达出来,让接受者自己去体会,它与直白的区别在于需要听话人体会咀嚼。南方女子的刁蛮更是一种软暴力,擅长用缠婉嗔怨来表达自己的任性,擅长用哀怨愁哭的武器使对方臣服,把野性演绎得腻人的性感、撒娇的诱惑、和梨花带雨的妖娆。如果说北方女子撒野起来就是折腾,那么南方女人就是磨人,在耳鬓厮磨的胡搅蛮缠中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如果说北方女子野起来是点射,起点高但不持续;南方女子却是执拗的疯狂,逐层演进的咄咄逼人。而区别只在于,南方女子在看到男人节节后退在自己无理取闹之余,心知肚明你在让她后,在梨花带雨的末端,会给你补偿的“甜点心”
泼辣不是彪悍、刁蛮也不是蛮横,所以本篇所说的野性不是里外一统的浑横,而是与女性外表气质成反差的点缀。一个面容娴雅的女人,身体装扮上的忽如起来野性,可以把周围开始熟视无睹的男人电得外焦里嫩;一个良好修养的理性女姓,适当时机的适度粗鲁也会倍添感性;正如把周围男性逼得匍匐前进的泼妇,忽然来个马失前蹄的闪形,这刻小女人的形象到会永恒。野性是任性作为行为艺术,折腾作为语言艺术,是进退有据的距离艺术,也是种打扮的形体艺术,任性而至、率性而为、随性而转、敛性而收、足性而止,这就是生活最大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