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古典”的忧郁
就以自己十八岁时描述的一段代表性的忧郁来作为本文的开头:“人天性是忧郁的,喜欢静静地独自发愁。“仰天望日初,出神入黄昏”换得的不过是方醒般的索然一笑。想融入自然,更显出自已的不和谐;想跨越时空:就越发感到自己的沉重。愁是清淡而模糊的,却是缠绵、萦绕、无止休。
人总是麻木于满足而敏感于伤害,也许:在别人大笑开怀之际,你在想为什么自已却很少真正开心过?即便是在微笑时,心底同时也在苦思,为什么面前总摆着一大堆丢不开的烦心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去烦心,只是自已给自己造就一种抑都的心境,很少人会有着完备的心理,只是平时不表现出来。在清闲时才会化作累或失落而感知出“忙得来不及去想,闲得无法去做”这就概括了世上所有的落寞感。
上述这种“古典”的忧郁与性格无关,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具有,一份快乐的背后往往能发掘出更多的感伤,区别只在于人的习惯:是习惯于表露出来、还是习惯于自己咀嚼?每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和不同经历的引触下,都会发作一场。而每一种的忧郁过后又都会留下一处埋藏的瘀块,当其他的弦索再次拉紧时,你不再会敏感于同类的触动。这里篡改一段自己最喜欢的傅雷在约翰。克里斯多夫译者献辞中的一段作为对古典忧郁的总结:“真正的开朗不是永没有忧郁的时刻,只是永不为忧郁所遮蔽罢了;真正的坚强不是永没有崩溃的时刻,只是永不为崩溃所屈服罢了。所以你要战胜外来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心的敌人。你无须害怕沉沦,只消你能不断自拔与更新。”
二、当代的杀手——“忧郁症”:
我一直知道深圳市有26%的人患轻度忧郁,也一直知道现代的忧郁症是当代最大的人类杀手,当安德鲁。所罗门一部以自身经历所写的忧郁一书横扫世界成为畅销书书时,当国内很多孩子们在高考前夕在精神病院排队等着床位、当人们一再把日益高起的高校自杀率成为一时媒体的话题,人们更多的当做一种个体脆弱的案例,却从没有考虑过这是我们生活时代特有的一种时代病,而且让人无法自拔。
我是因为自己家中一位晚辈高考前患了忧郁症以后才关注到这个话题的,因为我是家里唯一说话能产生些许作用的长辈,所以我研读起这本作者亲身经历的忧郁,以了解忧郁症者的心理,读罢认为有必要简要介绍给世人熟知。
“女作家维吉尼亚?伍尔芙大约就有这样切身的体会,不然很难如此生动深刻描述出如下状态:‘雅各走到窗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看到窗外有三个穿裙子的希腊人;船员;下等阶层的闲人或忙人,有的闲庭信步,有的快步前行,三两成群,指手划脚。他突然感到郁郁寡欢,也许并不是因为没有人关心他,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坚信不疑的想法——突然觉得寂寞的不只他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一样寂寞。”维吉尼亚?伍尔芙对短暂无常的人生有超乎寻常的敏锐感受,在雅各的房间一书中,她细腻地描述出内心的感受——“她的内心浮出一种奇怪的哀伤,好像时光与永恒穿过她的裙子和背心,浮现出来,她看到人们悲惨地一步步走向毁灭。’这其实就是轻度的忧郁症,但以前人们认为只有默默忍受,直到医生们开始懂得分辨,轻度忧郁症才慢慢有办法控制。”
——其实几乎所有的人在一段时候都会出现轻度的忧郁症状况,只是基于现代医学对忧郁症的无知和束手无策,大多数人的忧郁症会随着时间自我痊愈。问题时我们要分清忧郁的情绪与忧郁症的界限。真正的忧郁症在危急时是需要亲友帮助的、尽管像酗酒的人一样从不会自己承认,到了要靠药物来治疗时这种药物治疗就要维持一生,尽管忧郁症是时好时坏的,大部分的时候会表现与常人无异,可一旦你停止了药物,不知什么什么你就会发作,发作时你自己无法控制风险;即使终身服药也不可避免一年的某个时段的情绪失控,而抑郁症患者多半不欲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每当发作时我们要给自己足够的假期、并在家人的帮助下渡过难关。
“忧郁症发展的过程很缓慢,每个人的情况也不同。一位从事心理卫生工作的女士叙述她自身和忧郁症持续对抗的过程:‘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每天都在和它奋战。我在服药,这确实有所帮助,而且我决定不向它屈服。你看,我儿子也被忧郁症所苦,我不想让他觉得因为患有忧郁症就不能好好生活。每天早上起床,我为孩子们做好早餐,之后,有时能够休息一会,有时不得不再回到床上去,但我每天都会起床。每天定时进入办公室,有时迟到几小时,但从不让自己在忧郁的情况下过一整天。’我们谈话时,她忍不住流下泪来,但仍然坚持继续说:‘上星期有一天醒来,情况真的很糟。我打算下床走到厨房,数着每一步,打开冰箱。偏偏所有的早餐食品都放在冰箱的后方,而我就是没办法把手伸到那么远。当孩子们进来时,我就只是愣在那里,瞪着冰箱里面。我真痛恨这样的事实,痛恨自己在他们面前的无能模样。’”
——忧郁症发作时就如上文所描述的那样,一瞬间你就像被击溃了一般,你甚至无法做出一个简单的动作,你就这么眼睁睁张望着而无助,你甚至无法支配自己、控制自己。
“在维多利亚瀑布边,我们发现悬崖前有一条隐性界限大家都不敢跨越,大约离悬崖十尺,我们可以泰然自若;距离五尺,大部分的人会有点胆却。我本来站在崖边让朋友怕照,她忽然说“你太靠近崖边了,快回来!”我本神态自若站在那里,闻声忽然往下看,发现越过了我的‘临界点’,我明知悬崖边缘还在十英寸以外,但恐惧使我跪下来,几乎是趴在地上爬回了安全的地方。而忧郁症患者一直都使用‘过了临界点’这个短语。来描述从痛苦到疯狂的经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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