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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乃是天子,担负的是天下职责,切不可感情用事。先皇无嗣传位皇上,皇嗣一事关乎朝堂,不可轻乎,列位大臣以为如何,难道也觉得本公杞人忧天?!”
“臣附议,请皇上广开后宫,早日绵延子嗣”
“臣附议……”
朝中几乎大半臣子站出来附议,其中除了薛系,还有不少清流大臣。
这事关乎国体,另外谁家没有个长相漂亮的姑娘,又有几家没有攀龙附凤之心?
薛远是拿捏人心的高手,手段也算光明正大的阳谋了。
他原本不想把这块糕点分给太多人,如今跟姜雪宁交手以后,才发现这女人手段不凡,命格也硬。多次出手,他都会除掉这个女人,反而把自己的儿子搭上。
姜雪宁又手握报馆,尽欢楼,长风镖局,女子学院,这些东西能量一但结合起来,威力无穷。
他放出流言,不过一日功夫,就被对方平息。放在以前,怎么可能?!
所以,他不能再放任下去,一旦姜雪宁彻底掌控沈玠,恐怕他脖子上的刀也要落下了。
沈玠没有办法,只能拖延再议。
朝廷上风波很快蔓延开来,有些宗室贵妇被怂恿的坐不住,纷纷进宫规劝皇后,暗示她贤惠大度。
早日为皇上选秀纳妾,绵延子嗣。
皇后宫中一如往常平静,她不是读书写字,就是弹琴作画,颇有几分置身事外之感。
那些命妇觐见,让她以身体不适挡在外头,谁都不见。
皇上拖延,皇后不露面,引的朝野外面动荡。
沈玠实在被这些人烦的不行,他找来谢危,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不想纳妾。”
“事关国体,此事恐怕微臣也不好插手。”谢危私心也想沈玠离姜雪宁远远的,故而在朝堂上一直未表态。
“先生一向智谋过人,皇兄也多有倚重。此事朕知道为难先生,只不过还请先生看在以往情谊,出手相助。”沈玠客气的说。
“先皇去世匆忙,未有子嗣传下,不仅皇上遗憾,诸位大臣也都心有余悸。”他开口先表明态度,此事难办啊,在沈玠觉得办不成的时候,又开口:“堵不如疏,既然躲不过,皇上不如以孝期为由拖延一二。过了明年春天再选秀,让其他州有足够时间准备。”
“可这事就算拖延了,还得办啊。”沈玠一时欣喜一时忧愁。
“皇上,到时候可以国库银子不丰为由,再次拖延。”
他们想的很好,可惜薛远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国子监乃是天子贡生集中学习之处。可谓京都最有钱,有势,有才的人都在里面。
皇上拖延不想纳妾,朝野内外议论纷纷。国子监众人谈论上头,数百人站在宫外,静坐以求答复。
其中一人名黄杰,更是愤青中的战斗机。在静坐一日无果后,居然撞死门前,以血纳谏。
沈玠被逼无果,只能同意,原本跟谢危商量的事也不能做了。
“黄门纳谏”事件之后,朝臣腰杆又硬挺了几分。
沈玠独自一人来到了坤宁宫,自从姜雪宁嫁给他以后,他事事顺利,对朝廷大事处理也并未有太大疏漏。
以致长久之后让他产生一种错觉,朝臣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以薛系官员为主,清流为辅的朝臣联合一起给他施压,让他才真正明白。
他,不过是孤家寡人!
自从姜雪宁回宫以后,万事不管,一副懒待模样,连他都不想见。
如果不是皇后不能合离,沈玠估计她早就离开了。
她本就不是贪权之人,又聪明多智,温柔体贴,容貌妩媚,不管嫁到哪里,都能被人捧到手心上。不像嫁给他,老是被刺客追杀,多次遇到生死危机。
而他这个当丈夫的,却不能为妻子主持公道。
所以他亦羞愧不敢来见她,不过,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他推开房门,就见她还坐在那里练字。
写的正是“忍”,她写的这字红心黑刃,透着股凛冽杀意!
“昔日我常在书房看见父亲写这字,那时不明白,忍这字为什么要在心上插把刀?”
“如今,我仿佛明白几分,忍就是要心头见血,刺刀见红。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沈玠脸庞烧红:“雪宁,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
“打你骂你能改变结局吗?”姜雪宁摇头,沈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几分懦弱。
“皇上可还信我?”姜雪宁并未臭骂他,反而问了沈玠这样一个问题,倒让他多了几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