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人言可畏呀,众位大臣都能收到消息,也就是说这事儿已经传开了。如若放任不管传到民间,恐怕会损害皇上的声誉啊!”薛远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避开重点,只说问题。
“定国公,朕已经说了,皇后不曾干政!”沈玠斩钉截铁的说。
薛远却并未惧怕,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此物乃是今日微臣上朝之时,有人偷偷扔到微臣脚下的,这正是皇后干政的证据。”
说完,他将纸条传给一众大臣观看,尤其特指姜尚书,“姜尚书,你看看这是不是皇后娘娘的笔迹?”
姜尚书心中大骇,接过纸条,眼神多了几分思索之意。
“女子干政向来为朝廷大忌,皇后德行不配,肆意妄为,微臣请废后,另立贤能。”定国公跪下以后,薛系官员纷纷跪下,“请废后!”
“大胆!”沈玠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定国公对他的威胁。
“微臣做过皇后娘娘的先生,对皇后娘娘的笔迹最是清楚。国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纸条,随意安插在皇后娘娘身上,可跟娘娘以往的笔迹做过对比?”谢危一番质问彻底打破僵局。
薛远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谢少傅是说老臣的这张纸条是假的?”
“与娘娘以往字迹不符!”他拱手说道。
“不可能!“薛远怎么服气,“谢少傅不必为了维护皇后娘娘,折损自己的声誉。”
“皇上,既然定国公不服气,不如请皇后娘娘来前朝亲自写一幅字,让诸位大臣看看到底是污蔑还是真有其事?”谢危这一提议,立刻引起众位大臣的骚动。
不过,凡是定国公提议的,清流多数必反对。因此,以顾春芳,张遮等人纷纷出声应和。
姜雪宁奉召去前朝,临危不惧,当场提笔就写了一幅字。
诸位大臣纷纷传阅,一一与字条上对比,却发现字迹完全不同!
“不可能,”给薛远字条的人,是他藏最深的暗子,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除非这本来就是一个局,他抬头冷不丁的对着姜雪宁似笑非笑的眼神,倒吸一口凉气。
“国公爷当然不相信,臣妾不过偶尔去御书房给皇上送些宵夜,点心的,就被国公也给盯上了。都说娘家舅最亲,我看也未必!”姜雪宁完全不顾薛远的颜面,继续说道:“我同薛姝一起伺候皇上,国公爷自然要考虑女儿多一些。把本宫拉下皇后的位置,宫中仅有一位贵妃,以后是不是宫中也是你薛家说了算?”
“皇后娘娘,老臣一片忠心,都是为了皇帝着想,你不要污蔑老臣!”薛远满脸羞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忠心,就不会窥视帝踪,皇家发生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都传到满朝皆是。诸位拿着俸禄,不想着每天为老百姓做主,尸位素餐,可懂半点为人臣子的本分?”姜雪宁绝不惯着这人,越给脸越不要脸。
“皇后娘娘,你满口胡言,微臣都是为了大乾江山呀!”
“本分就是逼本宫被废,逼本宫去死?”姜雪宁气的满脸通红,一双黑瞳如同清洗过后的黑曜石,内敛着风华。
“皇上,既然定国公这么忠心,臣妾立刻就去定国公府门前吊死,给他女儿让位!”她这一番决绝的话说出口,让众人都惊呆了。
“皇后息怒,国公并非此意啊!”
这万一让皇后真的闹出什么是非来,满朝大臣没一个能逃过口诛笔伐的!
薛远也愣了,他实在没见过像姜雪宁这么强悍的母老虎,愣是不给别人半点台阶下。
“微臣错信奸臣,实在对不住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不得已,薛远只能低头。
“哼,最好如此,下次国公爷什么时候觉得本宫碍眼,我一定提前让位,省的小命不保。”姜雪宁说完,也不管他脸色气的青白,直接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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