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之间溜过了,羽鸢想要找寻的那份名单,一筹莫展。
窗棂上的猎鹰安静的站着,没有一丝的躁动。羽鸢在羊皮纸上写下八个蝇头般大小的字,左手提笔,歪歪斜斜的字,没有谁认得出那是她的字迹。
将纸卷起来,塞进猎鹰脚上的小桶里。羽鸢抬手轻拍它的头,那鹰低低的叫了一声,纵身展翅,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只剩下一钩弦月。
“一个多月了啊,我竟然什么也没干,是不是,太没用了?”今夜云厚星稀,不似北疆那样湛蓝的天幕,到了夜晚,便是群星闪耀。凌千辰,你那边,怎么样呢?
“娘娘。呀,您怎么站在窗前,当心夜风袭人。”如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遥想,羽鸢别过头。
“我没事,怎么了?”
“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恩。”
今天了久病初愈的兰瑛,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的虚伪,不盈一握、迎风拂柳。
坐在铜镜前,羽鸢有些小小的沮丧,倒不是因为“活蹦乱跳”的兰瑛,而是因为想要找到的东西,一筹莫展。剩下的几个地方,便是元君耀的寝殿、抑或是随身携着,但是她没有机会去碰触。因为元君耀从不招幸妃嫔到他的寝殿。
叹气。
如萱将一支揢丝的扇形簪子取下,羽鸢把玩了一阵,顺手要将它放进妆奁中,眼角忽然闪过一抹厉色。将簪子扔到一旁,她一把抓过妆奁前的一个小盒。
“娘娘,怎么了?”
“你动过?”这盒子的位置不对!
下午她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只盒子,之后又放回了远处。盒子的长边,分明是与妆奁的短边对齐的,现在却往里挪了些。虽然只是一点,羽鸢也能觉察出来,因为她所有的东西,都是必须是边角相对的!
“啊!我没有……”瞥了一眼那只盒子,如萱很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羽鸢心里绝对不能碰触的地方,所以她是断然不会的。
“是么,大概是我多心了吧。”羽鸢随即收敛了眼里骇人的神色,如萱说没有,那便不是她,她信。那么,会是谁?
如萱放下帷幔之后,走到香炉前将盖子揭开,准备往里面撒一些佛手柑,被羽鸢阻止了,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远了,睡意全无的羽鸢从榻上一跃而起,来到妆台边上,打开了那只不大的盒子,从中取出一物来。是白色的绢,似乎还带着一些色彩。羽鸢将它展开来,就变成了很大的一张,先前只是为了收纳,所以将它叠得很小。
雪白的绢上绣着寿星的图案,慈眉善目的老人周围有祥云仙鹤围绕,他手中托着浑圆饱满的寿桃,一针一线都是栩栩如生。
只是周围染上了几滴鲜血,浸染开来。那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羽鸢抓紧这染血的贺礼,心上的窗口又一次裂开来,血滴落下,就像是铜漏中的水一样,源源不断……
是谁?!
……
有句话叫做说曹cao、曹cao到,不过用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羽鸢估摸着差不多要传膳了,放下手中的书卷正要唤如萱进来,就听到宫人进来通报,说嫣美人请羽鸢去用膳。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嫣美人哪里有什么不得不尝的山珍美味,还要本宫亲自走一趟。”
“娘娘、这……来传话的内监并没有说。”
“我不是在问你,是让你就这样回!退下。”
“是。”那内监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怎么这些人都呆头呆脑的?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意。”羽鸢仰起头,看着身后的如萱,“传膳吧,我饿了。”
“娘娘,您当心脖子。”
打发走了那个落嫣派来传话的宫人,菜很快就传了上来。羽鸢安静的吃着,心中却一点都不平静,预感有什么要发生了。这,只是开端。
“今天的菜色不错呢。”羽鸢打了个哈欠,食困了呢。
“菜色不错的话,娘娘就多用些吧。”如萱担忧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虽然每个菜羽鸢都吃了,但都只是浅尝辄止,一碗米饭也只吃了一半。
“我饱了,撤了吧。”羽鸢挥挥手,起身往内堂走去。如萱垂下头,娘娘,是有心事。在一起十二年了,羽鸢的一颦一笑,她都能感觉出更深的情感波动……
给读者的话:
这是补昨天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