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的人,自从老柴进去,单勇亲手把几个人身上家伙都没收之后,这些人看单勇就是一副不屑的眼神,根本没把他当成一条道上的兄弟。
不过又能如何?几百工人入驻,又是县镇乡三级领龘导同来,蹲在一边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的徐少忠唉声叹气,单勇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问了句:“徐哥,你画什么?”
“瞎画,没用。和这些人我们就一群土鳖,知道段炎国有多少近身保镖吗?他住在东明酒店时候我看过,车里,门厅、楼道,隔壁,四层防卫,像我们这样的,根本近不了身田鸡,这事你怎么整?”徐少忠扬头,像在自言自语,不过询问却是靠在门框上的田军,那络腮胡子笑了笑一指单勇道:“代理大哥在那儿,你问我干什么?”
徐少忠笑了笑,回头问单勇道:“你行嘛?别段炎国了,就他手底下你们见过的许中行和薛亦晨,这一对男女配的司机和随从,一共四个人,这四个人都不简单,在市里住地我们试过,刚进门就被盯上了。你行吗?”
“呵呵,我不行。”单勇讪笑了笑,很诚恳地道。能做了异地工地承包生意的商人,都有那么三下两下,要是连个敢拼刀出血的刺头都没豢养,他混不了这么开。
自认不行,倒是让徐少忠多了几分得意,把手里的树枝一扔,喊着墙上的韩黔,称呼却是绰号,叫钳子,那人头也不抬,一伸手,堪堪捏住了树枝,又原封不动扔回来,没搭理。
这几个细微动作看得单勇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敢情传中还真有江湖奇人,那两根指头让单勇想起了小时候看过了武打,一招天外飞仙,被陆小凤的两根指头挟住了。真难为老柴能收罗这么多奇货了,再看和李玫莲话的那位,身单面薄,脸如刀削,在安慰着睡了两天乡下浑身不自在的李玫莲,看到单勇时,李玫莲翻了个白眼,又和那小个子上话了。
没人搭理单勇,他一招手喊着武子,正洗着碗筷的武子抹着手,蹲到身边时,一看单勇的眼光,他笑了,轻声解释着:“没事,这哥几个人都不错,就是旁人看稀里古怪了点。”
“我是谁指挥谁呀?这打水扫地我都指挥不动人,还得我亲自干。”单勇异样地问,武子又笑了,直笑道:“别介意,大不我多干点,这哥几个不是干这些的料,就柴哥对他们都客客气气。”
“那这样也不行呀,往人前一站,本来没防备都防备上了。”单勇又看几眼,这哥几个另类的样子,不用打扮就是坏分子,就牧场那乡警都立马提防着。
呸!有人吐了一口,是墙上的韩黔,一跃而下,下来直跑锅跟前,拿了锅盖,手伸在热锅里直接捞了根带肉的骨头,细嚼啃着,单勇哭笑不得地道:“还没熟呢。”
“没事没事,韩哥喜欢吃生点的。”武子圆着场,安抚下单勇,又回头盖好锅盖,向着眯眼的韩大个子笑了笑,李玫莲坐不住了,走到单勇跟前,踢了踢蹲着单勇,直问着:“喂,你不今天动手吗?我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
“我只能指挥了我一个人,你还指望看到谁呀?我不在这儿吗?”单勇没好气地道着。
李玫莲又踢了一脚,生气地道着:“你吹牛我不管,你也别把老柴吹进去啊?啊,你跟他什么了?怎么失心疯样,老老实实就去蹲大狱了。”
“你真不知道?”单勇起身,拍着屁股问。
“我那能知道?”李玫莲生气地道,这样没结果的争辨已经n回了。
“嫌你烦呗,看你这样麻烦,老柴都不想跟你过,去看守所住了。哼。”单勇噎了李玫莲一句,旁观几个噗噗笑了,气得李玫莲直跺脚,要追单勇,单勇却是一闪身,出院子了。
他一走,剩下的就不是外人了,有人安慰着李玫莲,有人出着馊主意,干脆把那五洲那挑头的胖子修理一顿。还有人出得更馊,趁他们搞奠基,放一炮干两枪,吓死***,看来老柴的出事让大伙群情激愤了,偏偏浑身力无处可使,偏偏又让单勇这么个比大妈还罗嗦的家伙带着,除了吃就是睡,快把人都憋坏了。
“喂喂,兄弟们安生点,柴哥走时候可交待了,一切听指挥,总不能柴哥都进去了,大家再跟着进去吧。”武子圆场来了,不过一句出口,有人抬腿往他臀部来了一脚,回头看时,是小个子的杨向兵,他笑着道:“毛贼,连你也跟我叫板,真动手你练不过我啊。”
“那也不能老窝在这儿啊,武子,你和柴哥最近,怎么你小子和别人穿一条裤子,他给你的好处不少是吧?”那小个子问,这一问,都知道武子从良后开了水站,过得还真比以前滋润,矛头一下子指向他了,武子那叫一个百口莫辨,想向李玫莲求援时,李玫莲却也是心事重重,枯坐在一旁生闷气,干不干什么事她倒不在乎,只是老柴一进去,她觉得前路全成黑的了。
好在有人解围来了,单勇兴冲冲端着两碗东西进来了,他一进门,满场都不吭声了,再看这家伙,端了一碗辣椒和盐,招呼着武子收拾石桌,然后是大块的肉捞在盘里,唤着这个哥,那个哥,都来吃,汤再熬会,一会儿就是鲜美的羊汤。
这么殷勤,倒是让大家伙不好意思质问了,各坐下来,武子亲自给李玫莲捞了块,她小口嚼着,倒也香甜。哪吃着的络腮胡子看了几位兄弟一眼,问着单勇道:“单勇,你不今天有动作吗?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是啊,吃完饭就有。”单勇道。
听得这话,各人兴趣来了,徐少忠追问着:“怎么干?你把我们身上家伙都藏哪儿了。”
“要那玩意干什么?那头二百多号人呢,你就机枪也得扫好大一会儿呢?”单勇嚼着满嘴沾油,大言不惭地道着:“用手用腿脚,那是一人敌、十人敌用脑子,那才叫百人敌,千人敌,以寡敌众,智慧才是最强有力的武器。”
呸,又有人吐了,少言寡语的韩黔吐了口,其他人笑了,李玫莲刺激着道:“你算了吧你?你也就是哄着匪村那帮人给你撑腰。”
“错了,这回我一个人,就把那头二百人搞定,你们都不用动,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回头有大龘事再麻烦几位大哥,这小事,包我身上了。”单勇嚼着,依然在大言不惭地道。
这听得那几位心里起疑了,李玫莲示意着韩黔道着:“老韩,看看山上、路下、林里,有出来的人没有?”
大家伙都知道单勇的背后是匪村,要来个群殴肯定是招的都是匪村的人,韩黔闻言,放下碗直奔出院子,往高处走了走,不过只看到了人头攒动的工地和空旷的山野,一会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对期待的几人摇摇头,这下子众人看胡吹大气的单勇眼光可不好了,武子赶紧圆场道着:“吃着,哥几个大白天的打起来不方便,肯定安排到晚上了。”
“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好干活,就白天干等我吃完,大吼一声,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你们到时候千万别崇拜我啊,兄弟勉强也算混过两天黑涩会,不过资历肯定不如各位。”单勇吃着,又舀了碗汤,连吃带喝,甭起劲,喝得使劲吹牛、额头见汗,不过就是没实质性动作,气得那几位胃口都不怎么好了。
饭到中途,不经意地听到了警报的声音,徐少忠耳朵一颤,愣了,一警示大伙道:“听!”
警报声,越来越近,大胡子田军眼睛一亮,看着单勇道:“你的人来了?”
韩黔终于话了,一泄气道:“一群**,这是救护车警报。”
“这地方要什么救护车?”李玫莲异样的问,她看着单勇,单勇不话了,眼睛里闪着狡黠,脸上含着奸笑,她一惊,知道有蹊跷了,急忙喊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多,足有四五辆救护车驶到了,远远看到下来了一群白大褂的医生,看样是乡卫生所的全部出去了,出门看的兄弟几个互瞪着,工地上,出事了,再回头看奸笑着的单勇,一下明白这货这么笃定的原因了,肯定是做了手脚了。
几个人快步奔着,两人往工地上奔,另外三位带着李玫莲往高处奔,刚过午饭功夫,场里蹲着不少人,医生在楼里来回穿梭,不多久又有救护车风驰电掣地赶来了,武子和徐少忠刚奔到工地周边,猛然间停下了,路后驶来了四辆警车,霎时间进进出出的人,有警龘察把回村看热阄的村民挡在外面,乱得不知所谓,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快这个,这个有轻微脱水迹像。
“张医生,泻痢停止不住”
“赶快向镇医院、县卫生局求救,人太多了,我们根本忙不过来。”
“有多少人出现症状了?”
“全部出现症状,我们怀疑是食物中毒”
医生在忙碌着,把症状重的往救护车上抬,有民龘警追着问,医生根据现场情况给了个大致判断,那几位民龘警接了上级的通知,第一刻,首先封锁了现场,几辆警车围着场门的临时大门,也加入到施救队伍中了。
没走太近,看到现场时,武子和徐少忠混在收工回家的老百姓队伍里,扭头就往回走,这事吓得两人却是心跳加速,走路腿都打战,就哥几个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对二百多人敢下手。到了村里,和到山上高处回来的汇合,几个人小声咬着耳朵一,都吓得心跳加速,脸色发白,相随着到了院子门口,往里看时,单勇还在细嚼慢咽着啃着羊肉,就着羊汤,根本像没事人一样。
几人鱼贯而入,单勇看大家时,笑了,笑着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水土不服过来都坐下,这拔人不用考虑了,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这一脸微笑,却是像有某种魔力一般,不再有人敢置疑了,战战兢兢坐下,谁也没敢碰碗,似乎生怕那里面做手脚了一般,不用也想像得出,下车伊始就全被放倒了,除了中午这饭,都不会有其他原因,而干这事的人,除了面前这位,也不会有其他人。
饶有几位枪口刀尖上滚过的人,此时看单勇也有几分凛然了,此时明白为什么柴哥要把刀把交到他手里了,估计真正的原因是,他比老柴,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