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含着浓浓鼻音,焦急地问着。
轻怜赶紧抹干泪水,佯装坚强。“我没事只是今儿个不想下厨”以往都是嬷嬷保护她,今后她必须坚强一点,才能保护嬷嬷和驭奴馆不受那个恶徒骚扰!
“真的只是这样吗?”燕嬷嬷还是觉得有些不寻常,但很久没听到轻怜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让她稍感安心。
“那你今儿个好好休息,别挂记着灶房的事。”忧心地交代一声,燕嬷嬷莫可奈何地离开。
等到门外恢复宁静,轻怜这才放心地啜泣,将恐惧化为滴滴泪水,哀悼以为已经失去的贞操。
“小姐,明儿个竞标大会还要办吗?”许妈忧虑地问。
每个月初照例举办的驭奴馆四大金钗竞标即将来临,前两场已经送走了最棘手的金丝和冷香,明日恰好轮到轻怜。
只是依照今天的状况,不知这丫头能否接受被拍卖的事实?只怕哭个七天七夜还不嫌多
“我也不知道”燕嬷嬷轻叹一声“这丫头今儿个不太寻常,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被拍卖了?”况且,自己的味蕾已经被轻怜养刁了,要送走她,燕嬷嬷也是百般不舍。
原来,所谓的四大金钗就是驭奴馆创馆以来的四大败笔。这四个丫头个个脾气古怪:金丝太霸道,冷香太冷情,轻怜太胆小,盈光太会算计,所以到了二十岁都还赖在驭奴馆,今年,燕嬷嬷的师父天机老人算出四人姻缘到了,必须让她们离开驭奴馆,才有机会遇到命定之人。
为了将这四个空有美丽外表,却脾气古怪、快成宅女的丫头销出去,燕嬷嬷特地对外放话,为她们塑造完美又神秘的形象。
这招果然奏效,毕竟人性是好奇的,愈是遮遮掩掩搞神秘,愈引入注目。能以高价出清这些滞销货,燕嬷嬷本来欣喜万分,但随着金丝和冷香被买走之后,她心里的不舍也愈来愈浓,因她早已将这四个跟在身边最久的丫头当成女儿。
况且轻怜这孩子性情软得跟麻翻一样,一捏就变形,从以前就比别的孩子让她更花心思。如今已经二十岁了,这性子还是没变,教她怎舍得将轻怜送出门,不知要给哪个男人糟蹋?
“还是将轻怜的竞标缓一缓?”许妈也舍不得轻怜离开,毕竟大家已经习惯她的厨艺。
“我也是这么想”燕嬷嬷托着腮,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但门外却传来洪亮的嗓音“不成!”一个满脸红咚咚的鹤发老人倏地飞入厅内,眨眼时间已优闲地啜饮着上好的热茶。
此人正是燕嬷嬷亲如爹爹的师父--天机老人。
“师父啊,您当真舍得让轻怜离开?”见师父反对留住轻怜,燕嬷嬷抓住天机老人的弱点极力说服“她走了以后,谁有本事煮出不油不腻的东坡肉,还有入口即化的香滑豆腐羹孝敬您呐?”
天机老人果真一脸嘴馋,硬生生吞了口口水,但他立即回复理智。“还是不成!怜丫头的竞标会必须照常举办,再迟就错过了!”
“可是小燕子真的舍不得这孩子呀”燕嬷嬷开始像个小女孩撒娇着。
天机老人早已看穿她的使俩。“少来!是你这张馋嘴舍不得吧?”
“哎呀”见软的不成,燕嬷嬷只能据理力争“轻怜这么胆小,根本没办法面对外人,就这么把她丢给陌生人,等于让她去送死!”
“呵呵”天机老人突然笑得神秘兮兮“你怎知道她没办法?”他算出轻怜的命定中人该在这几日出现,而且是自投罗网寻上门,于是他事先在驭奴馆布下“请君入瓮”阵式,故意开了个缺口将来者引至灶房。
听说今儿个轻怜将自己关在房里,想必这条红线的两端已经搭上了
“别人我不敢说,但轻怜肯定办不到!”金丝够泼辣懂得保护自己,冷香的武功高强不至于被欺负,但轻怜这么胆小,肯定一送出门就吓破胆。
“小燕子,这你就不懂了”天机老人拍拍燕嬷嬷的肩膀安慰着“如果怜丫头待在驭奴馆不走出去,她这辈子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人的潜力难说,就是要有环境去激发她。”
“真的吗?轻怜真的能够应付吗?”燕嬷嬷还是忧心忡忡“她的命定中人会是个怎样的人?”
“放心”天机老人故意卖关子“怜丫头这次会是个幸运的猎人。”
“猎人?”燕嬷嬷很难将这两字和那丫头连在一块“那她会猎到什么?”
“呵呵”天机老人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热茶“熊!一头只在她面前收起利爪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