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是形式上跑跑流程,最后一次的行前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大致上就是这样,今晚就麻烦大家帮忙了,各组员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或是执行上有什么需要协助的?”
担任会议主席的高二学弟是新任会长,他最后一次慎重的询问团队成员。
会议桌前的众人自检视自己的工作内容,须臾,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既然都没问题,今天会议进行到此。请大家一起掌声谢谢之谦学长和安朵学姊特地出席会议,为我们提供指导和协助。”
新团队回以热烈的掌声,向之谦和余安朵也起身向大家行礼致意,接着便正式散会。
余安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呼!总算是开完会了。
以往开会都是皇甫衍坐在她旁边,虽说秘书是负责会内一般事务的处理,但余安朵总觉得,她根本就是个老妈子兼玩具,每次开会不只要一边收拾皇甫衍这个狡猾会长故意制造的残局,还要一边应付他层出不穷的捉弄,回回都让她忙得分身乏术,疲累不堪。
难得今天身旁坐的是向之谦,加上今天会议是由学弟妹主导,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从旁偶尔出张嘴指点一二即可,就连会议记录都不用她动手,照理说,应该是很清闲的才对。
余安朵原以为可以趁机展现从容优雅的淑女风范,没想到,别说从容优雅了,她根本顾不上那种东西,整个行前会议开下来,她明明也没做什么,浑身上下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累虚脱,心脏卜通卜通跳个没完。
她敢说,刚跑完马拉松的选手也没她跳得这样快,浑身肌肉无比紧绷,好像前一天刚参加完三铁。
不仅头不敢乱转,眼睛不敢乱看,背更是挺得比什么时候都还直。
拜托,她又不是要考军校!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恰恰是坐在她左手边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大祸水向之谦。
但也不能全怪他,真的,人家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从头到尾向之谦不过是一派清冷的坐在位子上,冷冷的看着学弟妹们开会,偶尔冷冷的说几话,完全没有半点招蜂引蝶的作态。
可他那与生倶来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和压倒性的费洛蒙,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余安朵彻底击败,但凡任何细微的小动作,都让她无法漠视不住地枰然,连一秒钟也无法保持该有的镇定与平静。
她怎么会这么弱?想她现在虽是十八岁的躯体,可骨子里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十六岁,出过社会见过世面的灵魂呐,结果竟招架不住一个十八岁的向之谦,余安朵的自尊被打击得很彻底。
她如坐针毡,不安的情绪让余安朵浑身上下透着古怪,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向之谦忍不住拍了拍她手臂。
她像是触电,整个人颤了一下,满脸通红的转头望住他,表情微讶,见那专注而深邃的黑眸定住她,让她当场又是一阵晕眩。
冷眉微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问。
强力的电流飞快窜过她身体,她虚弱的一笑。
是,她很不舒服,他让她的心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浑身细胞兴奋得想唱歌,血液逆流,脑袋一片空白,随时都有可能当场倒地不起,暴毙身亡。
咬了咬下唇,她鼓起勇气“没、没有啊!”“你脸很红。”说很红还算客气,向之谦根本觉得她脸红得像是随时就要爆炸。
她倏地捣住自己半边小脸,心虚道:“可、可能是人太多了,空气有点闷。”
他又看着她,老半天不吭声,许久,他收回目光。
余安朵偷偷吁一口气,像是要把憋在心里的忐忑全都一口吁出似的。
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大伙儿鱼贯走出班联会办公室,余安朵很快被即将接任班联会秘书的学妹拉走,说是有些事情要私下请教她,这才让她得已逃离向之谦的魔咒。
向之谦是最后一个离开座位的人。刚起身,眼角余光立刻被不远处角落里的某样东西所吸引。
应该是有人不小心掉了数据吧。向之谦直觉想。
他走上前,弯身拾起,单手展开纸张——
呵,这年头居然还有告白企划书。
那总是教人瞧不出丝毫端倪的冷情面容,难得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促狭表情。
因为很小就学会了大人成熟稳重那一套,他鲜少对这类小事上心,可这张充满趣味的告白企划书,意外勾起了他拜读的兴致。
向之谦小学三年级就被小舅楚格非带着学习接触股票、期货买卖这类的金钱游戏,十五岁已经坐在小舅身边一起参加高阶主管会议,他看过的企划书不知道凡几。
站在专业的角度来看,他手上这份告白企划书称不上好,但还算条理分明、细节俱全,重点是,写这企划书的人未免傻气的可以,居然连告白时要说的话都一字一句清楚写下!
忽地,他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先是怔愣了须臾,继而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即将被告白的对象。
到底是谁?
他反复回头看了看方才开会的座位和东西掉落地点,化身为csi,心里默默推敲出几个可能的人选,越看越觉得上头字迹有几分眼熟,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翻开方才的开会数据,果然找到一行和企划书上几乎别无二致的娟秀字迹。
居然是她?!
他轻哼两声,有种抓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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