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回来,堇芳如释重负地笑了。“是,奴婢记住了。”
“相公!”芝恩膝盖发抖,还是努力走向他,两手紧抓着云景琛的手腕,因为这个男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的信任,对她非常重要。
“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原本肃穆的表情,露出一丝温柔笑意。“我当然相信你。”
这句话让她喜极而泣,”切的担忧恐惧全都化为乌有。
只要相公相信她,芝恩自然就有了勇气来面对其他人的质疑。
八姑口气冷淡地插嘴。“二爷才刚回来,应该先问个清楚。”
“问当然要问,但我更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云家门风,以及对不起我的事。”云景琛横她一眼,口气恢复原有的严酷。
“还有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就算是祖母身边的人,并不代表就是云家的主子。”
她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福了个身。“奴婢告退。”
待八姑离去,云景琛扶着芝恩在椅上坐下,自己也跟着落坐,徽墨般的黑瞳扫过在场的人,形势立刻逆转。
“由谁先开始说?”他立刻掌握主导权。
云贵川夫妇顿时闭上嘴巴,不敢再吭声,不约而同地看向儿子。
“是我亲眼看到二堂嫂和这个奴才在院子里搂搂抱抱,偏偏二堂兄又不在府里,才会把他们带到这儿来,请爹娘作主”云景行又指着身边的小厮。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阿祥。”
阿祥马上附和。“奴才真的看到了。”
“李泰也承认这不是他和二堂嫂第一次幽会,就因为二堂兄经常出远门,让她独守空闺,才会耐不住寂寞,而且还有证物,就在我娘手上,据说是二堂嫂送给他的。”他指着母亲拿在手上的绢帕。
“二堂嫂也承认那是她的东西。”
“那条绢帕确实是我的没错,但实在想不出为何会落在他手上”有了相公的信任,芝恩惊恐万分的情绪缓和许多,也能把经过说得有条有理。
“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叫李泰的,要不是他说相公突然昏倒,我也不会慌了手脚,没让堇芳跟着,就随他出去,然后他就突然抓住我不放,我死命挣扎,正好被人看到。”
云景琛目光如箭地瞪视着跪在地上的奴才,敢轻薄他的女人、他的妻子,简直是不想活了。“你叫李泰?”
“是、是。”李泰还是第一次面对云府的当家,散发出来的气势,根本不是云景行比得上的。
他凝视片刻,施予压迫感。“进府多久了?”
“奴才进府才、才两个多月”李泰战战兢兢地回道。
“你说那条绢帕是二奶奶给的?”他眼神锐利地问。
李泰硬着头皮点头。“是。”
“你去把三太太手上的东西拿过来仔细确认,到底是不是你家主子的。”云景琛朝堇芳说。“我要听实话。”
堇芳回了一声“是”便走到孙氏跟前,将绢帕拿了回来,翻看了几下,也不得不点头。“回二爷,的确是二奶奶的没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问。
她“啊!”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这条绢帕是二奶奶放在大姑娘那儿的,因为上头绣了条鱼,大姑娘见了喜欢,说什么都不肯还给二奶奶,二奶奶只好送给她,怎会落在一个奴才手上呢?”
云景琛俊脸一沉。“你没有记错?”
“奴婢非常肯定,要不然可以问大姑娘,她一定记得。”堇芳喜道。
“亭玉那疯丫头说的话能当真吗?”云景行心头暗惊,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走,还以为有了生母的例子,听到自己的妻子与奴才私通,云景琛一定会在盛怒之下,马上休书一封,将人赶出云家,而内心也会再度遭受折磨和痛苦,想不到他会如此冷静,看来是低估了他们夫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