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凤绮霠看着前来迎接自己的小妹,心上实在不知该怎么把空手而归的消息告诉妹妹。
“娘很好,只是姐夫少爷他”
点了点头要大姐别担心娘亲的身子,但凤霁蝶脸上的笑不知怎地看着凤绮霠谈起龙顼霆就沉了下来,并且还改了口,唤了一个她从未叫唤过的称呼,称龙顼霆为少爷。
“顼霆?你姐夫惹恼你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小丫头的性子,要不是顼霆太过分你是不会这样的,怎么了?”
半年没见龙顼霆,凤绮霠一想起他心就发慌、发涩,不知多少回的夜里,她想龙顼霆想得无法入眠,总是望着天边明月,冀望着月娘能替自己将满腔思念随风送回洛阳。
原本总是嘴硬说自己尚未过门不许小妹叫唤龙顼霆为姐夫,但经过这两地相思的大半个年头,凤绮霠早让相思煎熬得再嘴硬不起来了。若不是她先前那样坚持除非找着蔷雩要不绝不下嫁,再又加上没找着大妹,心上太过失落,她真的会巴不得立刻飞奔至龙顼霆跟前要他娶她过门。
“少爷他——”
“凤姑娘,舟车劳顿的,我这蠢哥哥没累着你吧?别尽在外头吹风,凤夫人还等着呢,快进屋里头来吧。”
凤霁蝶沉着脸色,才要开口,可话才起个头,就让龙月华奔出西院的叫唤声打断,似乎是刻意不让凤霁蝶把话说出口一般。
“月华,我好歹是你哥哥,怎可这么损我?这一路我可是把凤姑娘当菩萨捧着,哪可能累着凤姑娘。”
听见妹妹劈头就是一顿贬损,龙桦可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毕竟这大半年来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就怕凤绮霠少了一根头发,主子会让自己好看,怎么才回到家,他唯一的妹妹就胳臂向外弯,一句中听的话也没有,尽是说他的不好。
“是!好一个哥哥!马车里的包袱、行李搬下来吧。”
挥了挥手,没再回应兄长的埋怨,龙月华指挥着兄长,要他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依旧没将他当兄长的威严看在眼底。
“月华,你还是一样!要是不说,谁会知道你们是兄妹。对了,怎么没看到顼霆?”
对于龙桦与龙月华这久违的兄妹拌嘴,凤绮霠掩唇笑出了声,俏颜上的失落这才一扫而空,于是问起了龙顼霆怎么没来接她。
“这少爷那”
龙月华面有难色,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是,支支吾吾的,仿佛舌头给什么人拔了去,左顾右盼,眼神胡乱飘移地想讨救兵。
“都亥时三刻了,顼霆明早还要忙呢,娘早就让他回去歇着了。”
凤夫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即时帮腔,免去了龙月华的尴尬,指着墨黑的天色,怪女儿不够贴心。
“才不过亥时,娘您都还没歇息,月华不也”
听闻娘亲说龙顼霆回房歇息了,凤绮霠心上起了好浓的怅然,甚至就连没找着大妹的失落感也无法比拟,霎时脸上的笑消逝无踪。
亏她这么思念龙顼霆,分别了这么久,他难道一点也不想她?难道因为她允诺下嫁,他就放心她这大半年不在他身边吗?
“娘是给你小妹嚷醒的,月华则是担心蝶儿这一连几天夜夜等到三更,今天特地送消夜过来给蝶儿,你当大伙儿都跟蝶儿一样成天望着大门等你啊?”
拉着女儿进屋,凤夫人细眄着近九个月未见的凤绮霠,看着她消瘦了些许,却成熟了许多,轻捏了她俏挺的鼻尖,笑女儿不该抱着那么理所当然的期盼。
“可是”
她就是为了想一回到洛阳就见着龙顼霆,才会特地写了家书回来,娘怎么能这样笑话她?
与娘亲一别许久,凤绮霠扁起唇往娘亲的怀里依去,像个小娃儿似地撒娇。
“这么多个月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顺着女儿的发丝,凤夫人心上已有了底,于是什么也没再多问。
“娘,对不起,绮霠还是没找着蔷雩,整个汾洲女儿几乎找遍了,就是”
泪水袭上眼眶,依在娘亲怀中,凤绮霠继离家以及与龙顼霆分别以来,心上累积的失落与自责瞬时有如山洪暴发,溃堤的泪水不停地滚落双颊。
“娘相信蔷儿绝对平安无事的。别哭了,娘的乖女儿。”
安抚着哭得宛如泪人儿般的凤绮霠,凤夫人丝毫没有怪罪女儿的意思,毕竟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比凤绮霠对妹妹与她们失散并且音讯全无更加自责的。
“可是可是”
要不是她当年
怎么也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当年的一切,这半年来她每敲一家的门扉,这脑海里的念头就掠过一回,让凤绮霠的泪再也忍不住地不停狂流。
“娘一点都不怪你。乖女儿别哭了,来吃点消夜,早点歇息吧。”
哄着凤绮霠,凤夫人心疼女儿,看着女儿这样自责痛哭,又想起明天以后女儿可能会有的心情,凤夫人的眉心就不由得紧锁了起来。
这能怪谁?怪她生给绮霠的命是这样多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