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突然,她摸到了他手臂上的湿滑。她先是愣住,随后立刻知道了那触感是什么东西来着。
“你流血了?伤口在哪?”她慌了,那摸起来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流了半公升的血。
“没关系,应该是小伤。”他站起身,感觉头好晕。
“小伤”她终于忍不住怒火飙涨,也许是气他刚才吻了别人“我带你去医院。”说完,她搀着他就要走。
“没那个必要”他甩甩头,试图甩去晕眩感。
“你给我闭嘴!”
关苡洁骂他,埋了他的单,板着一张脸硬带着他走出夜店,站在路边等着拦车。
冷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你来干什么?”他问。
“你刚才问过来。”
“你不该来的。”
“这你刚才也说过了。”
“我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醉成这样的人有什么判断力?”她睨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至少我还比你清醒。”
听了,他嗤笑,最后还是乖乖一了嘴。
到医院后他缝了十二针。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她终于把他年进家门--他的家,不是她的。
她让他躺上床,拉好棉被,本想直接离开,却见他皱着眉,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于是她私心地又多留了一会儿--“担心”似乎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想陪着他”才是真的。
他不停地出着冷汗,她则不停地以温热的毛巾辐他轻拭着额头、颈部。
“好痛”他突然低呼一声,像在呻/吟。
“怎么了?”她坐在床边,趴在他身旁,忧心地看着他。
气他是真的,可是心系于他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头好痛”他眉头紧锁。
“可是你喝了好多酒,现在不能吃止痛药吧?”她觉得自己好像白痴,干嘛跟一个喝醉的人解释这么多?“手痛”换了个名目。
“谁教你要亲别人的女朋友。”她叹了口气。
“女朋友”他翻了个身,侧卧着“女朋友我女朋友是别人的女朋友”
她皱了眉。他是在胡说八道什么?
“前女前”他努力睁开眼,看见了关苡洁的脸庞,仍然不知所云“前女友吗?是前女友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苦笑一声。
“我不知道。”他自己也笑了出来。
“那就乖乖睡吧,别耐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听得很累--”
突然,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她怔住。
“唔--”她吓了一跳。
他吻她?还是他把她当成了别人?
这样不对,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她应该推开他、不该利用他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但他这个吻来得好温柔。
他在她的唇上浅尝、轻吮、细啄、舔舐,反复不止,难分难舍。这家伙为什么连喝醉了都还拥有这好的吻技?
她好吃味,一想到有那么多女人都被他这样子吻过,她的心就好像被敲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唇上的滋味是甜的,沉到胸口的时候变成了苦的。
好矛盾。
突然,他放开了她的唇。她缓缓睁开眼,从他的吻里醒了过来。
而他却睡着了。
“你”这可恶的男人。
她吁了口气,算了,是她自己不好,是她没骨气。
可是,她就是爱他这么多。
因为爱这么多,所以她无法忍受他只当她是个义务;她无法忍受永远是她追着他的身影;她无法忍受他当她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无法忍受他对她连一丁点儿的欲|望都没有。
她无法承受那一切,那是蚀骨穿心的折磨。
直到至今她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相爱,却还是必须忍痛分手。然而她也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再坚持一下呢?如果她再多忍耐一天呢
罢了,都过去了,她叹了口气,不自觉地摇摇头。如今想那些都已经太迟了,不是吗?那条名为“后悔”的道路太难走,她不该走。
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看着他的睡脸,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她轻轻趴了下来,靠在他的胸膛前。
她想,以后是否还能这样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她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握着他的,贪恋这即将不属于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