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春暖梳风,但冰雨还是寒冻三分;每每伴着浅蓝的晨光起程,村间的饮烟早已缕缕升腾,消入云霄;新的一天就在静谥和匆忙中开始。
翠草最是知春的,昨天还是短短的尖尖头,一夜里就窜出了高高的茎干,露珠沾染在窄小的叶片上闪闪发光,肥壮的八哥及麻雀们一群群地从抽着新芽的枝条上飞射到草地里,啄着草皮里的小昆虫,欢叫着为春鸣唱。
春仍动情和多思的季节,万物逢春生华,一切都预示着美好。但是,人间有恶有丑存在,春的滋润也同样让常期在阴暗中的物质滋生霉菌,使其变坏变得让人生厌。
忙碌中,不知何时办公室的沙发上多了一个瘦条子坐在那里,原来是来索要的无赖,说是索要其实就是抢劫,开口逼你给钱。记得春节前几天,他来此索要过一次,当时为了我们就范,耍出我平生从没见过也无法想象得到的招术,不顾三九大寒冻天,把全身的衣物脱得精光,只穿一条三角裤衩,露出道道烧伤的疤痕,一块块如皱了皮的紫茄子,全身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确实让人触目惊心,说是当初为了女友的分手喝硫酸自残留下的,也管三七二十一,更不听我们劝阻,就是一屁股稳坐在办公室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只有等得我们拿出钱来,他方可走开。
而今他又来勒索,说是上次拿给他的钱不够,这一次要给清,没有理由没有缘故,还是一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样子,板着张枯骨死人般的马脸,凌乱的长发象两扇垂死拍打的鱼尾,叫人生生觉得人若活得这样无耻比当畜生都不如。这类人为了钱可以不要尊严,可以人模狗样的活着;还有一类人,在人面前装腔作势人模人样,暗地里却露着狼子野心。
看这边。酒店门口摇晃走出一个红耳面赤西装笔挺的瘦小个,喷着满嘴的酒气,凑到他边上的另个男人耳边悄悄道:“刚才你提的事好办,只要你让你手下的那个美女员工来陪我就一切ok。”
那男人说:“我怕是做不了主呀,我给你找个更漂亮的人吧,我会满足你的,这就给你物色一个。”说完掏出一本子翻动起来,找到一个号码拨打。
“不行,我就要刚才桌上敬我酒的那个女人,我可是对她一见钟情,看上她可是她的造化。明天,我有一场酒会,你就让她来陪我,就这样说了,我先走了。事成后,你的事定会给你搞定!”瘦小个不容分说就直步离去。留下这个男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抓耳挠腮寻思着如何才能让手下的那位女员工去陪这位所谓的重量级人物。
春本是可喜的,崭新的,在四季的轮回里最是让人心动,却让人世的晦暗沫涂得无法清香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