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花
我们从来没有将它看作是花
在我的家乡,我们称它核桃絮
它从开放的一刻就褴褴褛褛
像我们一年四季穿着破旧的衣裳
它在暮春时节开放
苦涩的香味弥漫了山野、村庄
我们拣拾核桃花给猪作食
甚至给人,给那个饥饿的年代
一阵风,又一阵风
核桃花簌簌跌落
掉在我们的头上、肩上、领口上
有的刚好落在我们的篮子里
在五月的暖阳和热风中
翠绿的核桃花迅速干瘪、变黑
迅速走完它青春的时光
悬铃木
其实,称呼它们法桐也是一样的
其实,通俗一些叫它们梧桐也是一样的
甚至,你可以笼统地喊它们:树、树
甚至叫它们行道树、绿化树也是不差的
一街两行,在泽州路大街
它们掌状的树枝托起一片狭长的天空
其实,你不要指望它们的铃铛发出声响
那只是它们喑哑的果实
其实,它们的铃铛也只是在繁华落尽之后
才无声地在枝头摇一摇
我们支楞着耳朵,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雀巢
三座雀巢,分别搭建在三株高大的白杨树上
我指给四岁的儿子看,他的目光沿着我的手指寻找
很快,他便欢呼起来
三座雀巢,处在差不多的高度
三家喜鹊,做和和睦睦的邻居
“小鸟的家在树上。”学以致用,儿子脱口而出
妻子因势利导:“鱼儿的家在哪里?”
“我们的家在哪里?”
我们的家在哪里?
一家三口,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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