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而在渐渐地冷却,还需要什么亲耳听到答案么?她的反应不是已经给自己做出了最好的回答么?
男人又一次笑了,唇角溢出的笑意是那般的冷;而男人脸上显露出来的笑意刺痛了她的眼,只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够做,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看着男人又朝后退了一步,再是一步。
直到,她与男人的距离已经有好一段了,男人才停下了朝后退去的脚步,然后站定。
不言不语,男人抿着唇,望着她。
他深爱了六年的女人,他的初恋,在事业和他自己之间,最后选择的是事业。
呵,多么可笑!
他对她的爱,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个所谓的能够成就她事业的机会?
莫大的讽刺席卷而来,莫大的悲痛席卷全身,下意识地,男人拽紧了被自己握在手心中的那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
拽紧,拽紧,那手背上根根暴起的青筋亦是这个男人心中愤恨与伤痛两种情绪交错的最好证明;而男人亦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无声地宣泄着。
太可笑了,太讽刺了!亦太让人痛心了!
暴起的青筋,伤痛的神情,虽然是隔着一段的距离,却十分清晰地被纳入到她的心中。
她知道是她伤了这个男人,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伤了男人,真的并不是她所愿的,也并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花发的灯真。
好几次,蠕动了唇,却最终还是找不到说出口的话;确切地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面对站离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
当她紧紧蹙着眉心,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时,站离在她对面的,有着一小段距离的男人却在此刻开了口: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
天知道,男人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正忍受着这样的一种痛?
在深深地凝视她一眼之后,男人也十分艰难地从他那涔薄的唇瓣中溢出几个字:
“你,自由了!”
话说着,男人的握着那个红色丝绒盒子的手却是伸出了身旁的那一只垃圾箱;第三次,男人的唇角扬了起来,他就这样看着她笑了:
他,伸开着自己的手臂,握紧着红色丝绒盒子的手心正好是对准着垃圾箱的口子的。
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寓意再明显不过;
却,尚来不及等从她的口中说出阻止的“不要”那两个字,男人已经松开了握紧着红色丝绒盒子的手心。
她只能瞪大了氤氲着水汽的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做着自由落体运动,落进了垃圾箱的口子中。
视线中,那一抹红色消失不见了;那一个红色丝绒盒子真的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功夫之间,落进了垃圾箱中,却,没有听到一丝的声响;许是因为隔着一小段的距离的缘故。
“不要”那两个尚未被说出口的字,最终被硬生生地咽回到了她的口中;百转千回!
氤氲在眼眶中的水汽,终于是在这一刻溢出了眼眶;她,就这样淌着泪水,看着男人无声地抽噎着。
心,却在这一刻绞痛起来:真的好痛,好痛!
泛白的唇,惨白的脸颊,紧蹙的眉心,有些扭曲的面部,以及踉踉跄跄需要靠扶住旁边桌子而支撑来的身体:这些都是因为痛意而做出的正常的生理反应。
若是在平时,瞧见她这样一幅痛苦的模样,男人定是会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然后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而此刻,现在男人却完全无视了;他,甚至连看也不多看她一眼,一个转身就往前走了。
头,也不回!
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男人背影是越来越远;终于,当男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她终于是开口了,冲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地喊道:
“奕铭!”
她的一声呼唤倒是让那个原本朝前离开的背影蓦地停了下来,却没有能够让男人回头;
她脸上的妆容因为汹涌而出的泪水而画了,而她却全然不顾;她就这么望着男人的背影;
而男人没有将头回转过来,就这么站着;
他没有回头,她亦没有上前,流逝的是时间里,六年的感情亦是在悄悄地流逝着。
终究,男人还是抬起了脚步;一步步地,消失在了她模糊的视线之中。
男人消失了,而她只能够慢慢地蹲下身,张开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膝间,无声地抽泣着,抽泣着。
她用着无声地抽泣,埋葬了她的爱情
“咳咳咳”十分刻意的咳嗽声将原本陷入两年前回忆当中的人,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抬起眸子,将眸光再一次投向办公室中央的那一张深棕色的大班桌时,原本坐在黑色真皮大班椅上的男人也在这一刻回过神来。
两年了,两年的时间并没有使得这个男人有明显的改变;程奕铭依旧还是那个自己记忆当中的模样:他英挺的眉,他的那一双桃花眼,他的涔薄的唇
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改变!
人未变,他依旧还是他;变得是人的身份,他的身上已经贴上了“已婚”的标签;
他,程奕铭已经是被人的丈夫。
两年的时间,变得还有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tracy小姐,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明天我们就签约,然后正式进入的产品代言工作流程中。”
程奕铭坐在黑色真皮大班椅上,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tracy小姐?
对于这样的一个称呼,慕子晴的眉心不可察觉地拧了拧;tracy是慕子晴到国外之后为了方便工作而改的英文名字,这样一改就被一直沿用到现在。
之于慕子晴的这个英文名字,程奕铭亦是不知道的;又加之程奕铭并不关心娱乐界,乐坛,以至于当今天在见到红酒代言人时,他真的是被震惊到了:
慕子晴,竟然是慕子晴!
之于慕子晴的中文名字,很少有人会知道她还有一个中文名字。
没有人知道慕子晴就是tracy,tracy就是慕子晴。
自己的中文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程奕铭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曾经,他最喜欢叫她晴晴,那是专属于程奕铭的;而她,亦是最最喜欢被他这么昵称着。
两年的时间,如果说她未变,他亦未变的话,那么变得就是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纯粹的公事关系。
这,算不算是一种巧合?能够成为程氏企业的红酒代言人?
这一次的代言工作全然是慕子晴的经纪公司帮着她在联系的,经纪公司是在帮着自己接洽完了之前的工作之后,才通知自己有这么一个代言;而且,当慕子晴知道自己将要代言的产品就是程氏企业所推出的红酒时,她亦是怔住。
两年,她和他都没有联系;
却,因着这样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命中注定”的巧合,而又让程奕铭和慕子晴的命运又再一次联系到了一起。
尽管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而联系使得他们的命运又有了交集。
既然这个男人如此公事公办,那么自己也当是学着他的样子。
只是当慕子晴看着程奕铭的脸,她却捕捉到了他脸上的那一抹急切:想也没有多想,慕子晴便是脱口而出:
“程总这么急着走,是因着刚才的那一通来自于程太太的电话么?”
话一出口,慕子晴就已经后悔了;
刚才,在谈完合同细节的间隙,慕子晴上了一趟洗手间;却是在回来的时候,就在程奕铭的办公室门口,无意之中听到了程奕铭正在讲电话。
偷听人讲电话原本就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原本慕子晴是想着要回避一下的;却,在闻言程奕铭的那一句“是不是想我了?”的话之后,原本要迈开的脚步就怎么也移动不了了。
双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钉在了原地一般,慕子晴就这么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手握着办公室门的那一柄金属色的门把手,安静地站着。
隔着一扇门,程奕铭在里面与他自己的小妻子调侃着,而慕子晴就这样站着;里面男人的调侃的话一字一句地落入到女人的耳朵里,清清楚楚。
慕子晴唯一能够做出的反应便是,将原本握着办公室门的金属门把手的手紧了又再紧。
曾几何时,里面的这个男人亦是像现在这般调侃过自己;曾几何时,这样的调侃专属于自己一个人。
而今
已经是物是人非!
而反观程奕铭这边,当他在听闻慕子晴的话的那一霎那,他的眉心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
慕子晴什么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程奕铭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隔着一张大班桌站着的慕子晴;
被程奕铭这样看着,慕子晴倒是坦然面对着;不过,看着看着,慕子晴的脑海中忽而闪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却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
随即,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昨天晚上的记忆,慕子晴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了,尤其是在兰顿酒吧的那一段。
她只记得自己跟着同事们去聚会,同事们玩得都很high:猜拳,唱歌,热舞,拼酒,到了最后整个包厢里面的人都玩疯了。而且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喝高了,当然,这其中亦是包括了慕子晴。
慕子晴不知道自己因着猜拳猜输了而被灌了多少杯的酒。她只记得当时自己的头很沉很沉,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的,人亦变得非常非常的难受。
慕子晴想要出去透透气,当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厢,却在走廊的转角处撞上了一个男人。1c49q。
记得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却感觉很是熟悉,尤其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薄荷的味道像极了一个人。
程奕铭?
不过,当时已经醉得晕晕乎乎的慕子晴哪里还会管得了这么多。身体的不适应更不允许她管得了那么多。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好像自己又撞上了一个男人,好像那个男人还对自己动手动脚,好像还听到了有男人惨叫
记不清了,想不清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带着宿醉之后的头痛,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公寓里了。
思绪到此为止!
当慕子晴的眸光再一次迎上程奕铭的眼眸的时候,忽而在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想:
随即,便是脱口而出:
“昨晚,是不是你?”
记忆模糊了,但是嗅觉却灵敏地很;昨晚上的那个男人,那个自己撞上的男人,慕子晴能够清晰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的身上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只有慕子晴知道,这一款薄荷味道的香水是程奕铭请法国的调香师专门为其调制的,是独一无二的!
亲们不好意思,晚了一点 今天被一个娃搞到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