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有礼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人拿下墨镜,好将简季珈看个清楚。
“你是谁?”女人的语气倒是有些不善。
墨镜拿下来了,还在车内的苏宣崴便能看清楚对方的五官样貌。
那张妆画得精致的容颜他是知道的,正是中部某间知名杂货连锁店的董娘楚咏凤。
楚咏凤今年四十岁,二十岁时便嫁给了现任丈夫,替夫家生了两个儿子跟一名女儿。
楚咏凤昔日也是大美人一个,如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保养得宜的她,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不过若跟真正的三十岁的简季珈站在一块儿,十岁的年龄差就明显了。
晓得对方的来历,苏宣崴就想当个乌龟孙子,龟缩在车里不要下去。
这家杂货连锁店他固定每年会去拜访两次,楚咏凤每次看到他,都十分热络的挨在他身边,笑说看到他就好像看到远在国外读大学的儿子,特别有种亲切感。
虽说差个十二岁不见得生不出个孩子,但是他的母亲可没吃个饭讲个话,手一直黏在儿子身上不放啊。
而且她的眼神太热情,不断冒出的星星都要把他人给敲昏了。
烂桃花的经历他若是说第二,十成十没人敢说第一,经验老到的轻易就可判定这位董娘对他绝对不是单纯思念儿子的投射。
虽然拜访的时间通常不会太久,但是面对老板越来越深沉的目光,他还真怕哪天以“不伦”、“外遇”等原因被凶杀而登上报纸头条。
事实上他是啥也没做,一整个无辜透顶。
而且楚咏凤只要一上台北,一定会过来公司拜访,就算他父母在场,她一样会用看到苏宣崴就像看到儿子一样亲切为借口,而黏在他身边不放。
所以今年的客户拜访,他与父亲做了些路线上的改变,虽然路途因此有些不顺,花的时间也比较长些,但总比被人家的丈夫做掉的好。
若她再来公司话家常,因为会议室这边有监视摄影机,画面经由网络直接传送到各个办公室,所以只要楚咏凤人来,就假装苏宣崴不在,避开还要虚与委蛇的麻烦。
苏宣崴哪知今日他竟然这么衰,在门口直接遇上人了!
“我是米亚的秘书。”简季珈摆出职业笑容,笑得眯不见眼。“我们公司已经下班了,如果有什么事,得请你明天再过来。”
“下班?这么早?”第一次这么晚才来的楚咏凤不经意转过头来,瞟了眼简季珈乘坐的车子,苏宣崴与其对上的同时,心一惊。
还好他车窗的隔热纸够黑,楚咏凤应该认不出他来
“里头有人,是谁?”楚咏凤只看到车内有个人影,不过脸容因为隔热纸的遮挡,看不清楚,但看轮廓似乎挺像苏宣崴的。
“我们家苏小老板。”第一次见到楚咏凤的简季珈不晓得苏宣崴在这个客户面前是拿出啥样的职称,干脆以“小老板”带过了。
噢,简季窗,她竟然把他抖出来了,他要杀了她!
简季珈的背脊忽然窜过一阵恶寒,她有些不解的摸摸后颈。
“小老板?宣崴吗?”楚咏凤双眸绽亮。
这人直接喊小老板名字,应该是跟他很熟吧?
简季珈点头“对啊,就是苏宣崴?”她怎么不理她,跑开了?
楚咏凤以百米竞赛保持者博尔特的冲速冲来驾驶座车窗旁——完全没给苏宣崴反应的时间——用力拍着车窗,开心嚷着“宣崴!好久不见,最近好不好?最近公司比较忙,一直没来看你,很想你耶。”
苏宣崴很是无奈地叹气,暗暗合拢的五指想象着正握着简季珈那纤细的颈,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