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上心的女子耽误人家,怕是拿刀架脖子他都会严拒。
他真不要她,在知她心意那刻起就会制止她。
但他没有,他娶了!
她该知道的,再笨也该想到的。
眼眸一酸,她气自己傻,气他太拘谨,想到可能看不见他,更想落泪。
“将来我丧明,哥哥也会在吧?”
南若临毅容一滞:“会。”
“那好,哥哥陪我,我也陪你,就算谁要我当贤妇,我也不想听话了,我要一个人霸占你,霸占到众人指骂、地老天荒都不放手。”
他眸如弯月,笑出一泓春水。“届时我成老妖怪,你也不会肯要了。”
“谁说的!扮哥就是哥哥,老了丑了也还是哥哥,我才不变心!谁教——哥哥一看见我就喜欢我,我当然要好好回报罗!”顽皮地直眨丽眸。
“咳!”他捂住口鼻,视线飘开。“大哥爱胡乱说话,你别尽信。”
“我听了欢喜,偏要信!”她噘嘴,摘下他手,在温软薄唇上啄了下。
南若临抚唇转头,在她热烈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
“咳嗯,晓笙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备晚膳来。”
她抓住衣袂,不让他逃,大眼眸亮灿灿瞅去。
“哥哥一开始就喜欢我了吧?所以才主动找来,处处帮我,是这样吧?”
南若临愣住,心绪千回百转。
这一回想他的确是自己送上门的。
纪老并未托他照顾女儿,但一闻噩耗,他惴惴不安,满心急切只想知道那少女落得如何?平安否?当回过神,他已是蹲在她面前。
那刻,他-一心只觉做对了,四肢百骸踏实无比。
从此他顺心而为,替她设想,让她时刻待在眼界里。
这些,原来是因为对她别怀居心?从初始从第一眼见
南若临额渗薄汗,毛躁地在她额前印吻。“你就放过这回,别逼我想。”
“这不行,哥哥今日非要说出个道理来,否则我的委屈岂不都白受了?”
委屈?是,他让她难过,让她以为自己是个拖累他的包袱,让她以为他对她只是尽责照料,他真是个浑球
挫败感压得他无颜,叹气抬举遮面。
“晓笙希望我怎么做?”
她笑开,吻吻他遮面的手,再拍拍肚皮。“它咕噜噜在嚷呢!”
他怔住,见她笑若桃李,感激地在她粉颊亲了下。
“我马上去。”语毕逃出寝房。
纪晓笙的笑随后爆出,传遍半幢宅子。
“哈哈哈”回廊上,南若临脚下一歪,面现局促,抬手故做无事地挥挥长袍,继续匆匆步往厨房。
南钱庄二少行得正、坐得端的人生里,出现过一场意外,那唯一的意外正坐在他身旁,巧笑倩兮地戳了片橘子喂他。
南若临咬住橘办,咀嚼时却听她道:“哥哥就这么受打击?不过是趁我软弱无助,借机到我身边嘛,此乃君子求女青睐之道,何必如此介怀?”
“咳咳”差点噎住,这一切都怪他其实是个小人
吞完,他扬手,阻止她再戳橘子。“刘大夫就要来了,不宜再食。”
“喔。”柔婉听话,却两手搭上椅子扶手,撑起身往他脸一亲。
他面皮薄红,迟迟不敢回视。
那眸子此刻有多美,多教人丧失理智,他是知道的;而他,自制力越来越薄。
“刘大夫!”听见廊外脚步声,南若临即刻起身相迎,让刘大夫感受到礼遇。
片刻后,经针石诊治,刘大夫写下药方,折好递给一旁红玉就赶着要走。
南若临蹙眉拿过药方细读。
“这几味药与晓笙先前所服无异,但如今病症加重,用药不需改变么?”
“有哇,我这不是改了吗?怎么会没——”刘大夫凑头一看,拍额喊:“唉唷!瞧我疏忽的,竟然写了旧的药方子,多亏南二爷提点,要不耽误夫人,那可是大罪过啊!”“哪里。”他面上有礼,心下却凉了半截。送走刘大夫后严肃问:“晓笙到顺安医馆,每回都是刘大夫亲诊吗?”
“嗯,有几次老大夫不在,是他徒儿诊的。”
“学徒”他心颤,揉掉药方子。“刘大夫连在我跟前都会出错,先前或许”不知错过多少次了!
“你脸色不大好呢,怎么回事?要不要把刘大夫叫回来?”
“不能再找刘大夫。刘大夫为新医馆奔走,把病人转给学徒的事我略有耳闻,但没想到连你都被怠慢,我太大意了。”
“所以要换大夫吗?可是当今京里,还有谁医术比刘老大夫高明?”
当初就是看在名望医术才放心把人交去,可如今——他恨恨咬牙,极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