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戒

去接雨菲，雨菲早已到了桥头。再次上山的时候，秋千上的木板已经变长了。

    “我的话有那么重要吗？”莫林雨没有回答，是你的人重要，他这样想着。“看吧！花都枯萎了“雨菲指着早上她插在土里的花。

    “雨菲，你生病了吗？脸色这么不好？”

    “没有啊！”雨菲转过身。“别管我了，坐上来”

    “知道吗？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我想要结婚，去巴黎，浪漫的巴黎，我要找一个浪漫而忠诚的人为我在巴黎的婚礼上为我戴上戒指。”

    “一定要这么远吗？”莫林雨想，女人的愿望都是和婚姻有关吗？

    “因为巴黎是一个到处是绅士和淑女的地方，在那里结婚的人都会得到最美好的祝福，那里有好多好看好玩的地方，艾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巴黎是婚礼的圣地，浪漫的天堂。”

    现在，莫林雨是一个纯粹的听众了，他听着雨菲所说的一切与自己似乎遥不可及的事情，女生在向自己信任的人诉说自己的愿望时总是充满期待和欢笑，仿佛身临其境。

    “你的愿望是什么？莫林雨？”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是什么？”

    “和你在一起。”莫林雨说得很小声。

    “什么？”

    “和你在一起。”莫林雨把嘴凑到雨菲的耳旁轻声地说了出来，然后匆忙地转过头。突然，他的脸庞上多了一个湿润的温暖，随即消失，莫林雨看着雨菲脸霎时红了。

    雨菲凝望着他，莫林雨像个受宠若惊的孩子，她的眼神鼓励着他学着电视情节中的动作轻捧着雨菲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他早就喜欢上了她，喜欢上她的霸道，她的善良，还有他此刻深吻的她的嘴唇。他想告诉她，他愿意带她去巴黎给她永恒的浪漫，但这些对于他来说始终说不出口。雨菲蹭进他的怀里，他紧紧地将她抱着，秋千缓缓摆动，此刻已无需多余的话，只剩下林中清楚的风语和眼前即逝的黄昏。

    莫林雨第一次牵着女生的手走这么长的路程，直到痴雨江桥头，手中的汗和急促的心跳无时无刻提醒着雨菲——这是莫林雨的初恋。她与他十指相扣，分开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一直沉浸在最初的情节不愿自拔。江岸的两个人影在树枝的掩护下时隐时现，直至他们挥手作别。

    第四章

    雨大概是想念了江水，有了一泻而下的念头，天空被一团乌云笼罩。莫林雨没有顾忌这么多，他继续手中的活，他心里答应过给雨菲一个简单地浪漫，但唯一没有让莫林雨想到的是雨菲的悄然来临，他呆呆地望着她，然后傻笑。

    “我不能给你巴黎的浪漫，不能带你去艾菲尔铁塔，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雨菲望着脸上还有些污泥的莫林雨，榕树上装订着的“雨菲之家”的木板，还有挂满树叶的秋千，周围被花草围绕着的心形世界。

    “你不喜欢它们被摘下来，所以我把它们移植了过来，放心，它们不会枯萎，我定期来照顾它们”莫林雨第一次在雨菲的面前说这么多的话，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然后扑入莫林雨的怀中大哭了起来，莫林雨不知道这是对雨菲的第几次束手无策，他把脏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不知道拥抱了多久雨菲才停止了哭泣，此时莫林雨身体已经僵木，怀中尽湿，面对这个感性的女生，他懂得做的只有聆听和安静。

    雨菲牵着他的手坐到了秋千上，她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焦虑不安的表情和心跳。

    “怎么了？雨菲”莫林雨感觉了一丝异样。

    “我害怕”雨菲还带着哭腔。

    “怕什么？”

    “雨，你今天骑了自行车来吗？”雨菲突然岔开话题，看着这一改往日性格演化得如此温柔的雨菲，莫林雨没有追问下去。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雨菲这样亲切地叫他。

    “嗯，我给自己布置了这么大的作业，所以要节约时间做完，哪知道我正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时，你个傻瓜突然出现了，吓我一跳。”莫林雨笑了起来，他本想逗雨菲开心，可雨菲只翘动了一下嘴唇，靠在了他的肩上。

    “雨，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嗯！从前，有一个男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于是他写信给那个女生告白。后来女生回信告诉他：“如果你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我，我就嫁给你。”男生于是走遍了许多地方告诉每一个他看到的人他喜欢她，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男生一直为这个承诺奔波着，后来“莫林雨故意拖延了结局，雨菲正听得入神，突然的停止让她纠缠着莫林雨说下去，而他享受着这份依赖。

    “直到有一天，男生回到了这个地方，将女生约到了一个广场，对着她大声的说：“我喜欢你”女生冲上来和他深拥在一起。然后告诉男生：“我愿意嫁给你”

    “等等，她不是说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自己，她才会嫁给他吗？”雨菲打断了莫林雨的故事质问道。

    “傻瓜，因为男生当时凑近她的耳朵坚定地说：“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莫林雨重复了最后一句话。雨菲听完了之后深情地望着莫林雨，谁也没有说话，此情此景犹如一幅唯美画卷，只是老天来不及收藏，便化尘土。

    天气变冷了许多，莫林雨将雨菲送到了桥头。

    “你刚才叫我什么？”

    “什么什么？”

    “你刚才叫我雨？”

    “嗯，怎么了？”

    “那坐上来吧！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去”莫林雨推过来自行车。

    “我要坐前面”雷轰隆一下打了下来，把雨菲吓到了。

    “还是坐后面吧！”莫林雨故作玩笑地说“别人看见不好”

    “别人的想法这么重要吗？”雨菲很生气地对莫林雨说话。

    “不，正因为你更重要，所以”

    “行了，别找借口了，我自己走回去”雨菲打断莫林雨的话，任性地转身走了，望着雨菲远去的背影，莫林雨没有追上去

    我不能容忍你的每一个任性，傻瓜，这样你就不真实了，看着江对面那个自己百般迁就的女孩，他不免心疼，雨说下就下，这像是它之前就与江有的约定。望着他们激烈的拥吻，雨菲和莫林雨都是旁观者。莫林雨的视角里全是他心疼的人，她的世界里是他们共同的世界，她耳边不只一次回绝着他的那句话：“我会让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是安全的。”佣人终于撑着伞出来接了她。莫林雨总算安了心进了屋。

    时过两天，莫林雨一直没有和雨菲有任何联系，思念就如屋外涨了潮的江水，汹涌澎湃，莫林雨想了许久，跑去屋里拿出望远镜，总感觉忽视了这个小世界许久，也忽视了小世界里的人。“你是我小世界里的人，你要给我讲故事。”莫林雨每每想起这句话都那样的心满意足，而今日，却伤感空虚了许多。雨菲昔日的身影频频出现在莫林雨的脑海，凝思过久，莫林雨轻抚自己的脸，上面有雨菲给他的感觉，他试着重现。镜中的窗户上再没有映上雨菲的身影，一切都是久而久之演化而成的一段段回忆。莫林雨开始害怕自己就此失去了雨菲。她留给自己的太多但也带走了太多。而他想要给她的比这多得多。雨菲似乎对于莫林雨的思念没有任何回应。莫林雨在思念的驱动下开始责怪自己当时的不愿意，他始终以为雨菲会给原谅自己，于是他拿起笔写下“对不起”三个字。然后骑车到了阳台下将纸飞机飞了上去，和以往一样他往阳台上丢了一块石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黄昏易逝，浓夜难亡。莫林雨的失眠已不是只有等待的意义，这一刻强烈的自责让他辗转反侧，终于熬过一晚，第二天他去的时候，阳台下没有雨菲的回音。他骑回去慌忙地拿出了笔“雨菲，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让我一直在你的小世界里保护你。”说起小世界，莫林雨赶紧跑到了山上，可是秋千上没有雨菲的身影。这貌似短暂的缺失，让莫林雨如此心神不安，如临大敌。连续许多天的纸飞机没有得到雨菲的回应，莫林雨每天都会去山上秋千上等待许久，只是秋千的另一半是如此空落，就这么一个小小空间便足够让莫林雨的心整一片悲凉。莫林雨开始执笔写下他们的回忆，他决定这是最后一封信，他总带着最大的期望来到雨菲的阳台下。但是，这里除了草坪还是草坪，莫林雨现在才发现，宜人的草是这样讨厌，他无奈彷徨地将纸飞机飞了上去，习惯地丢了一块石头。

    莫林雨试着多给雨菲一些时间，可是思念犹如决堤之水，他说服不了自己每天都会来到山上，他答应雨菲要照顾这里的家。树上的“雨菲之家”他望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它改为“雨之小屋”他希望雨菲能看见这一个惊喜，他愿意与她分享一切。他一次又一次地为雨菲设想不回信的理由，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再次给雨菲写信过去。每天的午夜时分，雨菲的窗户都会在莫林雨的镜中上演一次她与他的回忆。

    第五章

    带着期待与不灭的思潮，莫林雨来到雨菲家的门前，一辆载满家具的货车绝尘而去，莫林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鼓足勇气敲开了雨菲家的门。出来的是雨菲的佣人。

    “阿姨，你们这是？”

    “额！”佣人似乎想隐瞒什么，带些伤感的神情“我们要搬走了”

    “那我能见雨菲一面吗？”莫林雨故作镇定地说。

    “雨菲？小姐？”佣人托了很长的音“我要去收拾房间了”

    “阿姨，麻烦你，就一眼，我只想要和她说一句话，只希望她能原谅我，阿姨，求你”

    “原谅你什么？”佣人转身疑问地望着他。

    “我我想当面对雨菲说，阿姨，求你，要是雨菲不见我我就在这里不走。”

    “你走吧！孩子，你来迟了”阿姨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没让莫林雨看见。“雨菲小姐她她去世了。”

    “什么？”莫林雨不顾佣人的阻扰，撞开了她快速地冲进了雨菲的房间“不可能，不可能，雨菲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雨菲的房间已经是空无一物，他崩溃地拉开阳台的门，阳台上的纸飞机到处都是，皱的皱，散的散，他一个个地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怀中，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拼命地擦干泪水想要看清雨菲的所在，可是眼泪还是肆虐地留下来“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雨菲，对不起”莫林雨疯狂地将怀里的信撕得粉碎，一抛而散，然后将阳台上的石头一块块地扔进了江里“回来呀，雨菲，你听不见我的声音了吗？傻瓜，你怎么不让我在你身边。雨菲，雨菲”他匆匆地跑到楼下，瘫坐在沙发上对佣人说“阿姨，雨菲埋葬在哪里？雨菲有对你说什么吗？阿姨？”莫林雨大概恢复了之后也不会相信自己此刻的疯狂。

    “小姐给你留下了一个笔记本，她让我亲手交给你，在她埋葬之后”莫林雨将笔记本抢过来一页页地翻开，里面都是他与雨菲所有的记忆。都亲切地称呼他为“雨”回忆再次萦绕在莫林雨的脑海，他还记得雨菲之前问过他的一个问题‘你会离开我吗？’他毫不克制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孩子，我下午3点走，雨菲小姐明天火化。”佣人轻抚莫林雨的头。

    “阿姨，谢谢你，等我，我马上回来”莫林雨比任何一次都要快，匆忙地打理了一切，告别了不知情的奶奶，然后和佣人一起来到了久违的城市，来到了雨菲最后的一个小世界面前——水晶棺。

    “李妈，不是让你”雨菲的妈妈本想说不让莫林雨来到这里，但被她爸爸劝阻了。

    “行了，让他送女儿一程吧！让女儿也安心地去”雨菲的爸爸悄悄地擦了眼旁的泪珠。

    莫林雨不顾周围的一切，痛苦的眼神透过泪水折射到雨菲的脸上，他隔着棺盖轻抚着雨菲的脸庞，泪水一滴滴在棺盖上敲打，似乎想要唤醒这永远也醒不来的公主。

    “这是谁呀？”一个女人问道，雨菲的爸爸示意她不要说话，周围的人也停止了谈论开始注视着这一幕。

    “傻瓜，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让你离我而去，怎么这么傻，不让我陪你到最后一刻？哪怕你让我知道，我能给你多一秒的快乐，为什么你要丢下它们，丢下我？我多该让你坐进我的怀里。”莫林雨疯狂地责怪自己，他跪在雨菲的棺材前不停地抽泣，直到头没有了力气靠在棺盖上。就这样，莫林雨陪了雨菲一个夜晚，这一个夜晚，雨菲不孤独。

    “阿姨，我能打开棺盖吗？”

    “不能，孩子，现在不行，只有火化的时候才能从棺材里取出来”

    “那，阿姨，雨菲什么时候去世的？”

    “就在那个雨天过后的第三天，那几天小姐病情加重在梦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醒来的时候很虚弱，但她嘱咐我一定要把笔记本给你。”

    “阿姨，雨菲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得了不治之症，检查出来的时候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了，但这个病情被小姐不小心听到了，小姐本身坚强倒也没什么，可是老爷和夫人已经离婚，小姐判给了老爷，他忙于生意忽视了小姐，每天回来小姐都会和他吵架，所以小姐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为了给小姐好好养病，安过这几个月，老爷让人在乡间修了房子，让小姐去乡下养病。小姐接受了，但是也要很久才能见老爷夫人一面。所以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坏，夫人为小姐买了一个望远镜，后来小姐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好了，还时常的笑，家里就我一个人，小姐就什么都给我说，让我不给老爷讲。遇到你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不过小姐这一个月过得很开心，不像个生病的人，直到那天下雨，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姐在你转身进屋时才放弃了自己的逞强倒下了。”

    “等等，阿姨，你是说雨菲从一开始就是硬撑？”

    “嗯，她不想你看到她那样，我打电话给老爷，然后将小姐送到了医院，可是医生让我们准备后事，后来小姐醒了，让我给她这个笔记本，她写了好多字，那天，她很辛苦很辛苦，但一定要坚持写下去。后来老爷逼我说出了你和小姐的事情，我本想让你来看小姐最后一眼，但夫人”

    “好了，阿姨，谢谢你！我知道了。”莫林雨打开笔记本看到最后一篇日记：“今天，也许是最后一天和雨在一起了，也是我感觉最浪漫最感动的一天。我终于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弱，现在，很接近了。其实，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怎样给雨道别，我很怕。于是我来到了雨给我创造的小世界，没想到雨也在那里，雨的出现让我呆在了那里，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雨。该死的雨‘呸呸呸’居然将我们的小世界布置得那么完美。我想了许久的道别话被我一下子忘到了九霄云外，我拼命地扑上去抱着他，这一刻，我不想要雨菲之家，也不想要痴雨江，我只要这样紧紧地抱着雨，只有他才能让我继续任性给我怀抱，给我安全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一直抱着雨。我完全忘了自己是来道别的。我怕说出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没有了，我不要失去他，我也是第一次这么不想要死。我抱着雨哭，使劲地哭，把自己所有的不舍全部哭了出来，雨大概被我吓坏了，但让我心安的是他一直抱着我没有放开，我喜欢雨，他不喜欢说话，但我却能时时刻刻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给我的我一样也不忍失去，而现在，我要全部割舍了，我多想就这样在他的怀里一生一世，雨大概也这么想吧！好了，哭完了，呵！雨给我讲了故事，对我说我是他的全世界，这是我听到的最浪漫的故事啦，他还给我讲了‘江与雨的故事’——雨因为爱江而不顾一切地倾泻而下。雨我开始想你了，不知道我离开了你多久，你会不会也因为那一丝挂念也不顾一切倾泻而下，只留下我们的世界。对不起，雨，我不得不用生气的方式向你道别，我做不到和平离去，要是那样，我一步也离不开你。就当我在你身边的第一次任性好吗？（傻瓜，这是第几次啦！）我知道你会原谅我，包容我，可是我更怕你的包容。（傻瓜，你怎么会这么纠结，让我一直陪你走下去不就好了吗？）我多想侵入江与雨的爱恋中感受一下雨的爱有多强烈，是的，强烈到快要结束我的生命，知道吗？当时我是多么害怕你让我坐上去，这样我真的不敢和你道别了。（雨菲，这也算道别吗？）原谅我就这样丢下了你，（是你让我丢下了你）你一直望着我，我不敢看你，江与雨真的是那样的不顾一切。我不想你看见我的逞强，我不能倒下去，我要是倒下去你就会跑过来，你终于转身了，雨，我也可以倒下了。你说你会让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刻都是安全的。雨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省略号代表着什么莫林雨也不知道，再看雨菲的日记，雨菲给了他答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在我们的世界里，一定要有雨和我。”莫林雨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现在，他有太多的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我留下遗憾，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道别，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到最后一刻？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真相？为什么？

    第六章

    来到火葬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又一次伤感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地方赚取了多少俗人的眼泪，依然不能感化成为重生的地方，又或许已经成为了重生之地“傻瓜，你做的最傻的一件事不是那样给我道别，让我傻傻地失去了你存在的日子。你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是让我爱上了你。你走得这样匆忙，还记得你的愿望吗？我想你不会忘记，你的话我每一句都记着，因为你的话就是那么重要。不介意我今天才拿出来吧！这是我们的世界里的花，我们世界里的小草，他们答应了我去陪着你，所以”莫林雨拿出一只草戒，轻捧着雨菲冰凉的手撑起她的无名指温柔地将戒指戴了上去。莫林雨轻抚着雨菲的脸微笑着走了“傻瓜，现在住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安全的，不会有任何变故，不会有任何抛弃，不会有任何的抉择，而我的抉择——只有你。”

    莫林雨凝望着天擦干脸上的泪渍“雨菲，你的日记还没有写完呢！你说我们的世界一定要有你和我，现在，我帮你写下去”

    后记：

    这个城市本来就缺少许多邂逅，甚至于诗人们都不愿意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这里寻找一丝灵感然后谱写出优美的文字，对于他们来说这里不值得赞美，也就别说是赞赏了。除了这些平凡得俗气的大楼上镶嵌着的摩肩接踵的黄砖石还有些古典的味道，就只有被白色或彩色瓷砖尘封着的固执的水泥了。这里缺少的远远不只是诗意，没有过一个动人的故事，一首属于这里的歌，一切是那样平淡，那样乏味。人们总是靠着领来的工资才能给自己换来些微笑，其他什么时候都是像公园门口那没有艺术感的青石一样，板着个面孔。鲁迅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始终觉得这句话有着矛盾，就像这个肤浅的城市一样，它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家伙，在快要灭亡的时候突然爆发了一次，和其它城市一样，打着爱情的招牌让自己浪漫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