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怀念那些久远到昏黄的下雪的冬天。那些日子,确实有一种叫快乐的种子在我心脏的某个角落里无知觉的发了芽。并毫无征兆的开过花,结了果。
也便是那些结了果的快乐一直让我处在深深的甜蜜之中。让我知道,我曾经快乐过。曾经也有许多荒谬的想法像海藻似的在大脑里疯长,像在玻璃厂干活时会想到如果那火热的玻璃烫在我的腿上怎么办?我会因而变的残疾么?像在建筑工地当小工的时候会想到,在这五层高的铁架上掉下去会摔死么?摔不死的话我将会处在一种什么样的苦痛之中?这些毫无道理的东西曾经真的在脑海中出现过,并至今都无法完全淡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里,唯有那些有雪的冬季里的快乐能够重燃我的希望之火,让我感到无懈可击的安全。我也深深的惊讶于那些已经成为记忆了的东西竟会有如此强大的神力。
所以,我开始留心。开始在生活的每个细枝末叶里许找它们,并以此为一种爱好。于是,也习惯了从别人的一个微笑里,从别人的一句关心的话语里,从博客里几句让人心暖的留言里,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里,从qq对话框里蹦出的几行字里,感受快乐。并为之深深的陶醉。尽管依旧有重重的壳包裹着,我还是看到了孤独以外的快乐。就像当初我从无限的快乐中无意发觉了某个角落在苏醒着的孤独一样。我十分惊讶,也十分高兴。因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向我昭示:快乐就要破壳而出了。也因而更加怀念并且感激那些于某年某个冬天的细节里意外攒下的快乐,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重温也不觉乏味焦躁。
于是,在某个有阳光的的午后,或者在某个有月亮的夜晚,或者依旧绚烂的黄昏,或者在还有些冷的黎明,我都在怀念那些久远到昏黄的下雪的冬天,怀念那些曾经在雪地里陪我打雪仗的几个女孩,怀念在雪地里迎着暗光哭泣的朋友,怀念陪我在雪地里打篮球,喝酒抽烟的兄弟。尽管现在我们已经天隔一边,尽管有的已经不再联系。但在我心里,却十分的十分的感激那些曾经给我快乐的人。
虽然,我仍旧喜欢戴着耳机,锁着眉头,面无表情的一个人在校园里穿梭,但我不再孤独。我也相信,快乐已如破茧的蝴蝶,很快就会展翅飞翔。那时,我将轻喉一声:你还好啊?我等你很久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