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涯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我留不住她。”
“你如何知道你留不住?”闵子骞坐下来,将他手中的酒壶拿走,细细地道,“你到底有没有试着去留住一个人?以你那样的德性,恐怕……顶多是威胁她不准离开吧?”
“你……”端木涯怔了一下,看来……这个朋友当真是由内而外由骨至皮地了解他啊。“是的……我威胁她,不准离开四皇子府。”
“笨蛋……”闵子骞无奈,叹气,“叶阑珊原本是烈性的人,你这般硬来,只会激起她的反抗之心,知不知道?”
“她不相信我……闵子骞,她将自己包裹得那样紧,不希望我了解她的任何一处,也……不会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是西域来的美酒,凛冽无比。
“不相信你的每一句话?”闵子骞神思微微动了一下,这个全世界最骄傲的男人啊,何时竟会被一个人折磨成这等模样?“你到底同她说过些什么?”
“能说的,我都说了……”他语声定定。
“是吗?那么……你有没有告诉她,你不想她离开你。有没有让阑珊知道,她于你来讲,有多重要。有没有告诉她……你陷得有多深?”闵子骞气结,“借酒销愁,何时成了你端木涯该做的事了?”
“闵子骞……”即便是在酒里,他亦有了几分不悦。
“她原本便是一个冷漠孤淡的人,也许……就如端木沁所言一般,完全不会懂得你所付出的情感。若是不讲得清楚明白一些,你确定……她知道你连威胁都是别有用心?”闵子骞皱眉,质疑。“如若我是你,定然会寻着这个机会,将事情道个清楚明白。府中明明也有着一堆的夫人,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
端木涯放下白瓷酒壶,长身玉立地站起来,眼神清冷恍惚,直愣愣地瞧着他,目光如同冬日里冰冷的瀑布之水。
“喂,你何必这样看着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寻来的,与我无关。”闵子骞后退一步,抱拳冷眸。
他却微微来了一句,“也许……你说得对。”
“开窍了?”
“我的确应该寻她去说明白,阑珊有时候那样笨,定然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话犹未完,整个人已经运功而起,远远地出府而去。
“我已经派人跟踪她了,你注意半途留下的记号。”这个家伙,饮了那样多的酒,可莫要跑错方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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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阑珊!”
帝都城西郊,阑珊原本准备出府之后,便寻一家客栈住到天亮。然而……端木涯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定会不待天明,便封锁城门,逐一排查。到那个时候……恐怕想走,亦是难了吧?
因而,丝毫没有停顿,她方一出门便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只准备行到涓析城,再作打算。
然而猛然间闻着这样一声喝,阑珊一个激灵,闭目假寐的身子端然坐正。脊背没来由地一凉。他怎么来了?
“站住!”端木涯直直地落在马车夫跟前,将年过半百的车夫吓了个半死不活。然后……他直接上前将昏迷过去的车夫抓起来,扔到地上。撩帘而起,冲了进去,“叶阑珊!”
“你……”见到他的那一刻,反而有些许的镇定,“端木涯,你……是送休书来了么?”
她说话永远是这般,叫他的整个颗都揪成了一团。“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抓我回去?”阑珊眉色一动,“你不要妄想了。”
“不是抓你回去,我接你回去,可以么?”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你是我的妻子,我来接你回家。”
“那里……不是我的家。”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愿意在那里生活下去。”
“是……因为你方入府之时,所受的那些委屈么……我明白,所以……一直想着办法补偿你。可是,你那么笨……一直没有看出来。”他低下头一笑,“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样对你。”
“我已经不在乎了。”阑珊直愣愣看着他,“不在乎你对我如何,因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在这里。”
而端木涯一眼便见着了她背在背上的关睢琴,“你在撒谎。”
“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我心里想着什么,要你来告诉我?”知道他心内所想,一伸手抽出背上的关睢琴,“是因为这个吧?那么好……还给你!”重重地掷向他的胸前,“还给你,我不会留恋你的任何东西。”
“叶阑珊!”她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气。
“你走!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再也不想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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