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子真的对你很好呢。”骅烨难得不在寝宫内,翡翠笑咪咪地夸道。
别说翡翠了,上至宁王,下至景鸾宫扫地的婆子,无一不对骅烨交口称赞。贵为太子,竟能亲自照顾卧病的太子妃,这种情意,并不是人人都有。
宁又仪只有苦笑。太子的好,她很清楚,但她的心已经装不下另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再好,她曾经死去的心今后只会为一个人跳动。
宁又仪的冷淡,骅烨也看出来了,不能说不在意,只是他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毕竟,是他亲手伤了她。
一开始,他见到她时说,他不求她的原谅,只要她给他一个能够让她谅解他的机会。现在他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原谅他,他做这一切,完全是心甘情愿,因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他所爱的建安。
每晚每晚,拥着她入眠,就是他觉得最满足的时刻,他感谢上苍,给了他一个爱她的机会。如果说,他还有一点奢望的话,那就是——希望建安能够明白,他真的非常非常爱她。
终有一天,他会看到建安真心地对着他笑,就像大婚那天,羞赧一笑,那就是他最大的甜蜜。
宁又仪好得很慢。能够连续说几句话而不累了,能够坐起来靠一会了,能够喝米汤了,能够喝粥了要好多天,她才有一点好转,但每好一点骅烨都很高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道理他明白。
这天午后,夏永曦例常来看宁又仪,把了把脉,问道:“心口还痛吗?”
“嗯,好多了。”
“还痛?怎么还不好?”骅烨唯一着急的,就是妻子心口的伤,每次她痛起来,他都恨不得一箭插到自己心里去。
夏永曦安慰他道:“不能急,心口的伤在内里,只能慢慢调养。太子妃现在情况很好,过些日子慢慢的就会好了。”
宁又仪拉着夏永曦的手,笑道:“那也是夏姊姊医术高明。夏姊姊在岁波城还住得惯吗?。”夏永曦大她一些,人又亲切随和,她便喊她夏姊姊。
夏永曦行走江湖,素不拘礼,私下也喊宁又仪妹妹,只在骅烨面前稍微注意一下君臣称谓。
夏永曦道:“很好。而且岁波城竟然这么早就下雪,在平遥城,还得等一个多月呢。”轩辕山庄所在便是平遥城,地处金乌皇朝和萨罗国交界,位置比岁波城南很多,天候自是没有岁波城寒冷,下雪也要晚很多。
“下雪了?”宁又仪喜道“下了多久?大不大?”
“很大,已经下了一夜,刚来时还在下,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呢。”
两个人手拉手,互相交换着经历各种雪天的感受,在雪里玩过的各种游戏,搜集了雪是泡茶还是酿酒
骅烨微笑地看着她们,看着妻子脸上难得的兴奋神情,突然插嘴道:“建安,你累不累?”
宁又仪的兴奋突然烟消云散,她以为骅烨又要催她去睡觉了。“不累,我还不想睡。”她沮丧道。
骅烨间夏永曦“像建安现在的身子,穿得厚实一点,坐在避风的地方,看看雪有没有问题?”
夏永曦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当然没问题,时间不要太长就好。”
宁又仪看向骅烨,半是高兴半是惊讶,她轻声道:“谢谢。”然后就低下头。
她不敢看骅烨的眼,他的眼澄澈如镜,明明白白是对她的喜爱。
她其实完全不必道谢的,这显得她对他还是太客气、太疏离了。不过,她终究对着他笑了,没有其他情绪的、发自内心的笑。她的心,终于跟他之间又近了一点。
骅烨很满意自己这个决定,微笑地看着夏永曦和翡翠替宁又仪穿上厚实的御寒皮裘,又加了一件狐皮大氅,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骅烨看得高兴,过去一把抱起宁又仪。“走,看雪去。”
外面很冷,宁又仪在暖和的屋里待惯了,被寒风一吹,纵然穿得厚实,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马车已经备好,就停在景鸾宫外,骅烨快跑了几步,将她抱入马车。“冷不冷?”
宁又仪摇头,正要伸手揉揉鼻子,却被骅烨抢了先,他往手心里呵着气,再拢到她的鼻尖,她冰凉的鼻子渐渐暖和过来。
骅烨看着她的脸微微地红、微微地笑,不禁有些看痴了。这温柔的笑意,是给他的,是建安完完全全给他的
夏永曦上了另一辆马车,正要出发时,却听到有人冲到宫门口,高喊“报——”
“说。”骅烨在马车里道。
“安胜之将军刚到岁波城,求见太子。”
骅烨不禁踌躇。安胜之接下他的号令,夺下整个萨罗国之后,便留在那瑞安顿民心,可说是劳苦功高,现下回到岁波城,他于情于理都该去见他一见,但他刚答应陪建安去赏雪。
“有夏姊姊陪我就好。”看出他的犹豫,宁又仪主动开口道。
这段日子,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她身上,几乎没离她一步,她一直觉得奇怪,按理说,应该有很多事等着太子去处理,他怎么这么有空闲?后来有天半夜醒来,她看到他在灯下批阅奏章,才明白原来她睡着的时候,就是他最忙的时候。
他的用心她感受得到,但在她的夫君之前,他更是金乌皇朝的太子,是有野心一统天下的皇者。
骅烨犹豫片刻,终于道:“好,我速去速回。建安,你等我。”
宁又仪微笑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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