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严启骅警告性地沉声说道“开玩笑要适可而止。”
方谨倒是听得很乐,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嘿,这位漂亮姊姊真是慧眼独具,竟然看得出我和启骅的关系。”
“好说好说!”乔海伦学起东方人抱拳回礼:“你过奖了。”
“不会不会,是姊姊天资聪颖。”
“方谨!”真是够了!这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能够一搭一唱,默契好得像多年老友一样?
老朋友不是当假的,与严启骅认识多年的乔海伦自然明白严启骅的脾气底限“有人要生气喽,方小勇,刚刚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全听你的。”方谨乐得配合。只要不是对“他的人”心存任何觊觎邪念,任何人都可以是他方谨的好兄弟、好姊妹。
乔海伦向严启骅伸出手“启骅,我请你帮我带来的衣服呢?”
严启骅叹了口气,将刚才被方谨吓得掉在地上的纸袋捡起,递给她“在这儿。”
“谢谢。”乔海伦接下,转回浴室。
严启骅显然没有和方谨交谈的打算,移步至房间内的办公桌,坐下后立刻开始工作。
没多久,一双手臂自他后头将他圈住,傲热的气息吹在他的颈间。
“我刚才真的气坏了。”发现自己的心上人房间有其它女人──不要说他小题大做,换作任何人,一定和他有相同的反应。
如果在严启骅房里看见别的男人,他还不觉得惊讶,只要不是盖文?史宾森就行;但看见女人,他没有一刻或忘,他看上的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异性恋──他不会因为能留在严启骅身边,而得意到忘了这个最基本的事实。
所以,会生气是自然的,方谨心里下了如是结论。
“把你的手拿开。”
“除非你告诉我,乔海伦为什么会在浴室?”
“不关你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既然如此,你就跑一趟时装联合会,将这份文件送到盖文手中。”
“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在这儿?又为什么在你的浴室里洗澡?”
“这些都与你无关。”
“我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太多次,启骅。”方谨扳过他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我相信你也没有太多时间在同样的话题上打转。”
“放手。”
“我是不会放手的。”他一语双关地道。
“你”“启骅,谢谢你了。”穿好衣服的乔海伦走出浴室,正巧打开严启骅的话“幸好遇上你,不然要我顶着一身脏衣服走回工作室,我一定会疯掉。”
既然从他口中要不到答案,方谨只好转移目标“你是怎么弄脏衣服的呢?”
乔海伦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这句话里头关心的成分有多少“比起知道我弄脏衣服的原因,你更想知道的是我和启骅之间的关系,还有我为什么会在他的浴室对吧?”
“不行吗?”方谨应得理直气壮。
“放心,启骅是我所见过最君子的男人,我跟他只是朋友。”乔海伦简单扼要地说明两人的关系“我会在这里,是因为之前跟客户约好在这家饭店谈事情,可惜对方修养不够,谈到一半就突然动手,泼了我一身的柳澄汁,幸好在大厅遇见启骅,我这个人最讨厌脏乱”
“所以你让她上来梳洗,还去帮她拿衣服?”方谨接过她的话,质问已投入工作的严启骅。
严启骅没有理他,倒是乔海伦弹一下手头喊了声“宾果”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好吧,既然事情都问清楚了,你不是要我送文件?东西呢?”
提及公事,严启骅才有响应“我以为你不想去。”
“然后让你亲自送给那个姓史宾森的家伙?”方谨邪气一笑“我可没那么笨,与其让你单独面对盖文?史宾森那个色鬼,我倒宁可让你和乔海伦共处一室。”
“你就这么放心我?”这小伙子真有趣,乔海伦心想“当心我抢走你的启骅喔。”
“乔。”
“不会的,如果你们真的会有发展,现在就不会只是朋友关系。”接过文件,方谨往方门方向走“就算会有什么发展,也不会在这一两次见面就突然更进一步。”
乔海伦双手抱胸,倒是很好奇“你就这么笃定?”
“你,我不敢说;但是他”方谨用食指指面坐在桌前的男人“他不是那么容攻占的人,你应该也很清楚。”
“嘿,young man!”乔海伦叫住背对自己的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也许我跟启骅在下一秒就变成情人?”
方谨闻言,脚步顿了下。
吓到了吧?乔海伦唇角上扬,逗人逗得很乐。
谁知道方谨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他回头,朝她吐舌,自信满满地笑道:“我会抢回来的。”
“你说得好象启骅本来就是你的。”
“除了我,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他又狂又傲的口气让人惊讶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头,乔海伦才回过神来同情起老朋友。
“启骅,那小子很棘手。”她下了结论。
桌上,振笔疾书的手停顿了,好半晌,严启骅才叹道:“何止棘手!”
面对方谨近乎死缠烂打、又经常不按牌理出牌的接近方式,光是应付,就很耗费自己的心力。
不,他不只是棘手而已,还令他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