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周玉安面色阴沉,眼神不自然流露着一丝怪异的味道,责道:“青鱼师弟,你坏了大事可知否?”
温琰一脸茫然,疑惑道:“坏事?大师兄指的何事?”
“何事?定仙村之事!”周玉安声色俱厉:“你为何不一剑杀了恶村长?留他性命何故?”
“还有,你跟着一个江湖骗子到处卖弄什么?你可知道此举让白氏母女遭劫,孤儿寡母被恶村长给活埋了!”
温琰听到这话,如晴天霹雳,整个人呆滞不动。
自己竟然被黄村长的嘴脸给骗了,虽不知他为何残害白氏母女,可现在才知道“戏道”真正的宗旨,安人须杀人,杀人安人,杀之可也。
“我这便去活剥了黄家人!”
温琰悔恨不已,脑子一片空白,只想亲手杀了黄村长一家!
“温师弟且留步!”紫藤将一个包袱丢在地上,滚出几颗血淋淋的脑袋,正是黄家人。
“你小子莫要急躁,白氏母女安然无事!大师兄他是故意吓唬你的,让你知道人心险恶,莫要被一张嘴脸、一句好话给骗了!让你长个记性,有些人教化不得,杀之!”
“其实,你平日里油嘴滑舌,大师兄知你心有几分善意,像你这样没有沾染过鲜血之人,必然下不了狠手,这才让我偷偷跟着你。”
“自你离去不久后,我赶到定仙村,看到黄家人将白氏母女强行掳去后山,挖坑活埋!这便出手杀了几个恶贼,救下母女俩。”
“还有,那恶村长在我逼问下将一切实话道出,只说是一位蒙面少年和一个老道士骗了自家钱财!恼怒之下才对白氏母女动手。”
“可问师弟,那老道士是谁?”
温琰知道白氏母女安然无恙,心中松了口气,便将自己在裳县遇鬼之事,邀请老道士同往定仙村的想法如实讲了出来。
周玉安面色缓和,道:“青鱼师弟,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大师兄方才其实无意责骂你,只是教导你人心叵测,不可轻信。”
“一个善人非是好人,一个恶人也会做好事!人心比之恶鬼还要险恶!你若轻信了他人片面之词,吃亏的是你自己!”
温琰颇为感动,点头称谢。
人走之后。
周玉安独自一人留下来打扫道鱼殿,拎着水桶扫把,又是扫地,又是抹桌子,更是爬在神像之上清洗,忙的不亦乐乎。
好个周玉安,必是知道师父、师叔快回来了,自我表现一番,好似隔空喊话,虽然飞鱼门收了新弟子,可门中最勤快的可是我这大弟子。
温琰一直跟在紫藤身后,欲言又止。
紫藤以某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大师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温琰有些不好意思。
紫藤笑了笑,道:“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好有意思了!”
温琰好奇道:“大师姐,你这是什么话?难道……“
心中激动,眼睛渐渐模糊不清,好似看到紫藤柔美的身姿,搓搓捏捏对自己说道:“难道师弟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哎呦……大师姐何故打我?”温琰额头作痛,竟然被紫藤打了一巴掌。
“你小子何故胡思乱想?”紫藤讪笑一声,道:“大师姐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人心难测,看不穿的虚伪,分不出的真假。以后做事少一些善意之举!多一丝狠心!”
“谢谢大师姐的教导,小弟一定谨记在心。”温琰一脸坚定,点头称是。
紫藤之前没太注意温琰身后之物,这才看到他身负竹篓一只,好奇道:“师弟,你竹篓里背着是什么?”
温琰这才想到自己身后背着重元鸡,除去在张庆府上的鸡窝闹腾后,一路上安安静静,不会死了吧?
不管死活,可不能让大师姐发现重元鸡,黠笑一声,道:“这……这是……”
本是要说自己在裳县买了一些杂物,谁知竹篓发出一声嘹亮的鸡鸣,慌忙改口:“对,这是子牛托我在裳县买的一只活鸡和一壶酒。”
“这小子说师父对他恩德如山,不嫌弃他出生卑贱,为感谢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特意要亲自做一道什么醉鸡来孝敬师父……”
紫藤红润微卷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取下酒壶啜了一口酒,道:“没想到小师弟还有这手艺……好了,你先忙……”
温琰看到紫藤走远,若非大师姐提醒,自己竟然忘了这只大公鸡,看它一路上乖巧识趣的份上,这便上山抓几条蜈蚣犒劳犒劳它……
对啊!没有酒如何泡制蜈蚣?本想偷偷去师父屋内拿酒,可害怕师父如同师伯一样在里面设下陷阱,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可不好。
想到了大师姐有酒,连忙追了上去,便问紫藤讨酒一壶,不曾想大师姐不实在,竟然让自己还她一缸酒。
成交,这个要求他是欣然接受,主因是他喜欢看大师姐喝酒的模样,似醉似醒,那种倜傥不群的凤仪,美得令自己心旷神怡。
后续温琰挖了不少蜈蚣在酒壶足足泡制八、九个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