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站起来笑道:“听说有戏班子要在本县唱曲,缺少一位“粉白脸”的角色,想必二位就是黄大人亲自任命的考官?”
温琰点头笑道:“正是,可不知张老爷请我二人前来何事?”
张庆亲自给二人沏了上好的香茶,笑道:“我也没什么特殊喜好,平日喜欢唱上一两句,不知二位觉得老夫能否胜任这个角色?”
温琰一下子愣住了,张庆不知自己以唱戏为幌子,真意是缉拿罪犯,根本不会请戏班子前来,如何给他玩耍,有意劝退,笑道:“张老爷,你文质彬彬,一副贵人之态,这粉白脸的角色不适合你。”
“再说老爷你腿脚不便,若是有个万一,我们可担待不起……”
其意在明显不过,你这腿脚不利索,上去磕磕碰碰,出了事情,谁替你承担。
张庆脸色不喜,冷冰冰道:“你怎知我不合适?”
清了清臊子,摆弄起姿势,当真有几分戏子模样,眉目上扬,表情凶狠,唱腔一起:“老子黑山一匪贼,坐拥山头兵千百,手中大刀亮闪闪,胯下马儿嘶嘶吼……哎呀咿呀……一刀斩杀百万兵,抢得美人洞房归……咿呀呀……呀呀呀呀……”
温琰吃了一惊,他还真有那个味,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比之方才温和轻柔的声音,此刻音色浑厚粗犷!
变声?莫小小可说那凶手转变音色,难道他……他就是凶手?
不对啊!方才张庆说话温和轻柔,而那凶手音色浑厚粗犷,两者截然不同!难道……这并不是他真实的声音,平日里都是装出来的?
内心一惊,真的是他?是这位文质彬彬的张老爷?
一时间,手中油伞颤动不止!温琰感受到莫小小的愤怒,果真是他!张庆啊、张庆,你真会是个狡猾的狐狸!
这才明白,张庆真实的声音比较浑厚粗犷,方才唱戏无意间展露,平日里都是假声交谈。至于原因为何,一时不得解。
推测出当日张庆行凶作案遇见莫小小时,用得便是假声,而在行凶之时,本性暴露无遗,才展露出粗犷的音色。因其喜欢唱戏,故而听出几分戏腔。
温琰紧紧抓牢油纸伞,示意莫小小不可慌乱。
自己只要证明了他身上有胎记,再严惩这凶手也不迟!
鼓掌赞道:“张老爷真是一口好嗓子……”
又卖弄出一副鄙夷之态,斜视了一眼张庆的双腿,说了一声:“可是这“粉白脸”有一场打戏,我看张老爷你腿脚不便,有个磕磕碰碰不好……不好……”
温琰故意激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庆冷冷一笑,举起手中木拐,稳稳站立,说道:“老夫这腿脚好的差不多了,你若不安心,咱们两个比划比划?”
双腿正常不过,那就对了!温琰没想到他这么快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将油伞在手中转了个圈,笑道:“点到为止!”
张庆面色一变,挥起木拐狠狠朝着温琰额头击打,这力道足有十分,看来他是想教训教训温琰,使出了全力。
温琰挥伞轻而易举卸了木拐力道,顺势朝着他肩膀一划……
张庆没想到这蒙面小子身手如此了得,后退几步,才发现自己肩膀的外衣与内衣破了一道大口子,慌张失色,一手将破衣牢牢捏合,似有见不得人的事情,生怕外人发觉什么……
可惜他多此一举,在衣服划破露出皮肉时,温琰早已看到他左肩有一块胎记,对李书生低声讲了几句。
李沛面色一变,急忙推门出去……
张庆惶恐不安,试探性发问:“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找人!”温琰冷笑一声,话锋藏剑,直言:“有些人如那夜里的鬼!白日躲起来不见人,可在夜里他十恶不赦!”
张庆怒怼:“这里没有你找的人!滚出去!”
温琰道:“鬼都没有抓着,我怎么会离开?”
“来人!来人……快快将这无知小儿撵出府上……”
“咣咣咣……”门窗不停地撞击,不知何故,竟然自个儿闭紧。
屋外的家丁一时半会撞不开门,纷纷大喊。
“老爷?里面什么情况?”
“老爷,你忍一忍……我去取斧头……”
屋内一阵阴气凝聚,冷如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