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处的半路上,离燕弄在景御明温热的怀里朦胧惺忪地睁眼。
他的脸贴住对方柔滑的衣裳,景御明的双手箍着他的身子。
“燕权哥哥醒了?”
“嗯。”
“哥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么。”
“……”
御明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问他?
“哥哥不愿意?”
“御明你是说上次那样吗?”
“差不多。”
“我……”
他没看见景御明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双唇紧抿。
“哥哥不必说了。”
“我愿意。”
姐姐说喜欢可以做这种事的,他愿意的。
他喜欢御明,所以愿意。
抱住他的青年不再相信他,景御明扬起唇角,漆黑清寒的眸里没有一丝波动,“哥哥,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跨进门槛,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玉兰花树纷纷扬扬,落下几瓣在离燕弄的衣裳上。
离燕弄捻起一片有些枯萎的细长花叶,洁白泛了瘪黄,无瑕染了斑点,他凝神地看了片刻才把它扔回地面。
对方忽然低沉悦耳地轻笑一声,不知是笑一厢情愿的自己,还是笑自作多情落入他怀里的玉兰。
景御明把他抱进晶棺,“你先睡一觉。”
“你不陪我吗?”
“你想我陪你?”
“嗯嗯。”
“你想我怎么陪你?”
“陪我睡觉。”
对方不回答了,转身离开房间,即将踏出房门时,留下一句,“晚上。”
春日将过,纷雨蒙蒙,夜色降临,烛火通明,玉兰花快谢了,凋零残破,落了一地不堪。
景御明披着一身冷霜潮气回来,踏回房间,刚要走入寝室,又折住,把衣服驱散冷意,灵气烘暖后再迈回去。
离燕弄等他许久,“御明,你回来了。”
景御明剑眉凌厉,凤目深沉,宛如望不见底的寒潭,狭长的眼尾上挑,此时站在明烛前,眼神晦暗不明,眼睑被烛光打下一层好看的阴影。
离燕弄逆光看他,青年优越的五官被柔和的烛光打晕的更加空幻,周身扬起浅浅的光华,湛然若仙。
他身后的雕梁画栏,美摆华件都沦为了陪衬。
对方沉默不语,走过来替他更衣,外袍、正裳、内衫挂在屏风,把只着里衣的他抱在床上。
离燕弄被对方渡唇喂了一粒上次的丹药,“御明?”
景御明抚摸上他的身体,“燕权哥哥,我怕你疼。”所以给你喂药,但我更怕你对我无动于衷。
庭院的玉兰花朵一片一片地剥落,沉郁整个春天的温雨在清明时节如约而来。
霜雨打落了冰薄脆弱的花瓣,只余蕾蕊挂在粗长枝干。
那盏屋内的琉璃落地灯台散发橘色,昏昏沉沉。
发乎情意的清浅,软滑舌尖的勾缠,灼热上升的体温,缱绻旖旎的气氛。
心潮激荡,欲罢不能,执念顽痼,妄念滋长。
从未被侵扰的识海被眷顾,茫茫的一片天地里,单独伶仃的一朵烟云,像是无家可归,无处可依,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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