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倚着身子附在窗边,似是过了许久,直到那一处灯影中再也不见那方叫人熟悉的气息。这是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依赖感,宛若长久以来心底滋生的野花,而花开烂漫,不知彼岸。
“到家了么?”
“在哪里呢?”
“睡了么?”
“在么?”
“”
手机屏幕上依旧是令人熟悉的号码,只是打了删,删了又再打的短信怎样也发不出去。
本就是内心倔强的女子,而如今却如刺猬般蜷缩不安。
如果说背叛是叫人学会疼痛的准则,那怎样才能鼓起勇气整装待发呢。流火这般想着,却是不自觉捂住了眼。忽地是想起那个古老的夏天,那棵大槐树下,满目苍桑的老人淡淡一句“那是他唯一想要挺身而出的理由罢”
那么爷爷,我又会成为谁挺身而出的理由呢。
闭上眼,一夜未眠。
而或卓然是因为这一夜的月色皎洁,这一夜,又岂止流火一人辗转难眠。
入夜时分的寂静如同那处女子婉约而上的飘扬,步步衬心。眉宇间是让人心疼的褶皱,强烈压抑着的若非依恋,便是痛楚。
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回忆,而那一池冰水中的疼痛,是叫人欲罢不能的伤痕。
安君轩抬起头,从前恍然如梦。入夜时分,镜中人不自己。
那或已是过去了许久的故事,久得连自己都记不得身在何处,然而她的音容笑貌如此清晰,清晰得叫人欲罢不能。
只是他还记得,那是夏日,满身伤痕的自己是那样孤苦伶仃地蹲坐于街边嚎啕大哭着。
无人扶持,受到的仅有侧目。
这是个不大的镇子,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被扫地出门的“皇子”当生母已不在有任何地位时,身边的孩童自然也成了纷争的牺牲品。
幼时的君轩就这样哭着喊着,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入夜时分。
他忽然开始惶恐起来,饥饿和夜的恐惧笼罩住这处小小的身躯。男孩吃力地站起身,十字路口却是空无一人。
不知是求生的*还是恐惧的本能,这个幼小的身躯就这样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而他或是真的累了,只见面前天旋地转一片,而后便不再记得。
“爷爷,他醒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孩童的稚嫩容颜。
“你饿么?”女孩靠近地望着,水灵的眼里满是安慰“爷爷煮了粥,我喂你吧。”
不好意思地点头,像是受困的小兽般,满目生硬倔强的男孩就这样硬撑着扶坐起,而终是看清了那一方的玲珑玉面。
这是个约莫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却是生得一副叫人欢喜的面,粉嘟嘟的双颊上是童真的晶莹剔透。
而不远处,满面纹路的老者便是那番安详地端坐着。他似是望见这边的关注,善意地笑了笑,转而起身出了门。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女孩小心翼翼地向着手里匙中吹着气,递到他面前。
“我没有家。”就这样固执地应答着,嘴上却控制不住那一处的诱惑,便是结果女孩手中的碗匙,一股脑的狼吞虎咽。
望着面前人的肆意,女孩竟是禁不住地笑出声来。
而他也是这才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
“嗯别动。”忽然凑近的粉雕玉琢,带着些许的笑意,而那浮上的之间便是如此温柔地抹去了男孩嘴边尚留的几分印记“你吃得满嘴都是呢。”
他望着她的面,心底忽然升出几分情愫来,带着些温暖的光晕,叫人应接不暇。
“你叫什么?”是带着些羞涩的问语,夹杂着男孩特有的温和语调,竟是叫那面前人绯红了一片。
“流火。”
“唔,流火。”
天边火烧云燎原,映着这一处的面愈发得令人迷醉起来。
“砰砰砰。”
思绪就这样生生被掐断,安君轩有些不满地皱起眉,门外却是一张笑颜如花的面。
“怎么这么久才应门,”不请自来的身影,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语气“还以为你把人带回来了呢。”
挑眉间是不屑的笑容,反身坐下,正视中是女子冷峻的面“你怎么来了。”
那处倒也只是笑笑,原本清透的容颜上不知为何却是层层阴霾“逃离魔屋回娘家了呗。”
这话或是无奈,或是带着几分恨意。
“都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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