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何奇特脑子里都是陈苦儿的影子。
他回忆着往日与陈苦儿在一起时的一桩又一桩的经历的场景,同时也想起和陈苦儿在一起缠绵的情景,热血沸腾。
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了郑望好甜甜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
听到郑望好叫他,他有些不敢直视地应着:“郑小姐,你进屋去休息吧。”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的小狗在狂叫,他正想走出去看个究竟,小狗已经把来人迎进了屋,小狗亲热地摇着尾巴。
何奇特听到了熟悉不过的声音,正眼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破衣烂衫头戴一顶破斗笠脸上又脏又黑的人站在面前,一手提着个大包袱,一手提着一只竹篮子,篮子里有少量的米面和几个鸡蛋,背上背着个“蜡烛”包,包里露出一个睡得正香的小人头。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缩小版的三四岁小女孩,同样戴着一顶破斗笠脸上又脏又黑,手上提着小竹笼,笼里关着好几只刚从蛋壳里出来不久的小鸡。
小女孩怯生生地望着郑望好,害怕郑望好抢她的小竹笼似的,慢慢地走到何奇特身边,她叫了一声阿爹,才放心地把手上提着的小竹笼交到何奇特手中。
何奇特这才反应过来,眼前正是自己的妻子陈苦儿和女儿玉珠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他激动地一把抱起女儿亲了又亲,笑着对郑小姐说:“这是我女儿玉珠。”
说着何奇特又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陈苦儿和她背上的孩子,同时亲了亲陈苦儿:“想死我了,真想死我了,你真是好样的,帮我生了个小聪明来了,只是孩子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屋子里郑望好在场,他尴尬地满脸通红,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说:“我是个大粗人,平时粗野惯了,你多谅解,我往后真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郑望好笑着说:“想必这个是姐姐了,看来是我妨碍了你们。”
陈苦儿从一进门她满眼都是何大哥,突然听到屋里还有一个女人,她把目光转向这位女人。
她一下呆在那半天没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妙龄女孩,两道漂亮的柳叶眉,脸上胎生两个甜甜的酒窝,一双略带忧虑的大眼睛,细腰柳身轻飘飘,好似天上广寒宫里的月亮仙子下凡来到草屋。
她那双鼓鼓的金鱼眼睛就这么呆呆地盯着,直到何奇特对她说:“苦儿,我们也是才到家不久呢,你怎么啦?”
他边说边帮陈苦儿解下她身上的孩子,陈苦儿这才回过神来对屋里的仙子疑惑地说:“仙子,你是从天上下来的吧?”
郑望好不好意思地对陈苦儿苦笑说:“姐姐,快别这么说,我是前来麻烦你和何大哥的一个废人,哪称得仙子,我姓郑名望好,姐姐以后就叫我望好吧。”
陈苦儿见望好叫她姐姐,有些不知所措:“你是在叫我姐姐吗,我叫陈苦儿,你就叫我苦儿姐就行,你的名字真好听,生在富贵人家哪都是好好好,哪像我生在穷苦人家命都是苦苦苦的。”
她在讲着话,突然发现望好妹妹在伤心地落泪。
何奇特听她们说的话,他突然想起老和尚对他说过,郑望好之前的名字叫郑宝凤,望好这名字是老和尚后来改的,他明白郑小姐为什么突然落泪了,于是他暗示陈苦儿不要再提名字的事。
陈苦儿哪会懂得何奇特的暗示,她有些不解地说:“望好妹妹,姐姐没讲你的不是吧,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何奇特见陈苦儿愚钝,就打断了她的话:“苦儿,你和孩子身上这么脏,该去洗洗了。”
陈苦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手上还提着篮子和包袱,她自嘲地笑着说:“是啊,你不提醒我,我见着这么好看的妹妹把什么都忘了。”她走进柴房去烧水。
何奇特见郑姑娘眼睛一直好奇地盯着陈苦儿,便说:“苦儿的娘家离这里很远,她回娘家看父母,在那生孩子,我本应该去接她的,结果她自个儿背儿带女地回来了,不怕你见笑,她一定是把身上的钱都留给她的父母了,然后一路乞讨回来的。”
郑望好对苦儿姐肃然起敬,她不解地问:“何大哥,想不到你家里这么穷,可你为何还要把我们郑家给你的银子都退回去呢,富人有银花天酒地,穷人有银买米度日,难道你不明白吗,你看苦儿姐和孩子多可怜,你居然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大热天的自然都要洗澡,陈苦儿知道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是要洗温热水。
她烧好了热水兑好水提到洗澡间,走到郑望好面前说:“郑小姐,你一路辛苦,洗个澡解解疲乏,水给你兑好了,你初来乍到自然不习惯这里,你们大户人家洗澡有人侍候,我侍候你洗澡吧,别看我身上脏,但我的手是干净的。”
郑望好正想洗洗,这些天一路奔波身上确实很脏了。她从包袱里取出换洗的衣服跟着陈苦儿来到洗澡间。
洗澡间是朝西的一间很小的屋子,紧挨着灶屋的土墙,要从灶屋进入,屋顶上有一扇能活动的窗户打开可以透光,土墙上有几个挂衣的木钩,地上有两只一大一小的木桶,大桶已经兑好了水,大桶上有竹槽接进细小流着的山泉水,小桶里是烧开的热水,木桶旁放着一小盆稻草灰汁水。
郑望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东西,她觉得十分新鲜好奇,东西都是原始的,但又非常现代化,洗澡不用盆可淋着洗,她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见。
她十分好奇,指着那盆灰汁水问:“苦儿姐,那水是做什么用的?”
陈苦儿告诉她:“那是稻草烧成的灰,调在水里,洗头用的,你们有钱人家自然没见过这东西,我是一年四季都用这个,你洗了后会觉得这是好东西呢,它会使你的秀发自然有光泽,我平时也拿它洗衣洗被子。”
她一边说一边动手帮郑望好解了辫子,帮她把头发泡在灰汁里洗着,觉得差不多了就用兑好的水清洗干净,然后用一条旧毛巾擦干。
她又细心地告诉郑望好怎么兑水洗澡并演示了一番,告诉她脏水会自动流出屋外,她交待完端着郑小姐洗过头发的盆退出屋去。
陈苦儿来到何奇特身边说:“何大哥,郑小姐我已帮她洗好了头,也教她怎么用水洗澡,我们带着女儿去山泉洗澡吧。”
何奇特只见陈苦儿出来,不见郑望好,着急地说:“你怎么不陪着她洗澡?”
陈苦儿见他急成这样,笑着说:“何大哥,你怎么把郑小姐当成小孩子,你看我们玉珠都能自己一个人洗澡了。”
何奇特反而更急了:“苦儿,你快进去看着,郑小姐是不能单独一个人在里面的。”
陈苦儿两只金鱼眼眨了眨,不解地说:“难道有钱人家的都是这样的吗?”
何奇特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我现在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她是个病人,是我把她接来家里治病的,在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我们要负责的,万一她在里面突然发病了没人在身边怎么办啊?”
陈苦儿似懂非懂地嗯嗯应着,快步往洗澡间走去,她慌张地推开门把郑望好吓了一跳,见是陈苦儿才舒了口气,她小声问道:“苦儿姐,你怎么又来了?”
陈苦儿笑说着:“是何大哥让我来的,他怕你人生地不熟,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让我陪着你。”
她一边说一边动手帮着兑水试温。郑望好觉得眼前的陈苦儿虽然长得有点儿丑,但人善良又热心。
她难为情地说:“苦儿姐,真难为你了,你带着两个孩子赶这么远的路,还要为我操心,我真是过意不去,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这样洗澡比我在自己家洗不知要舒服多少倍呢,真是太神奇了。”
陈苦儿一听郑望好夸赞,顿时来了精神:“这些都是我想出来的,何大哥帮忙做的,你知道他说啥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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