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来的人是乔永辉,借着找她换药,略带几分不安得跟她打听,“公社里气氛不太对劲儿,是出事了吧?”
宋红果边弯腰给他消毒伤口,边随意的道,“放心吧,跟荣家那事儿没关系,是铝厂内部出了状况,正在调查可疑人员呢,闹的动静大了点,人心惶惶的……”
闻言,乔永辉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弛下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他担心了一晚上,就怕她跟荣家的交易出了岔子,那是他牵的线,他要是害了她……
直到此后,还有些后怕。
换完药,宋红果给了他一份旧报纸,上回答应他的,好不容易才翻腾出来。
乔永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用手指着一篇文章让他看,他才恍然明白,迫不及待的去寻找那些可以救赎自己的文字,看到的那一刻,眼眶猛的涌上来一股热意,喉咙更是堵的出不来声儿。
半响后,他郑重又小心的把报纸折叠起来,妥帖的收进口袋后,哑声挤出一句,“谢谢你……”
这报纸,当不了尚方宝剑,却可以在某些时候,做他们一家的铠甲,也是绝境里的那一丝生路,更是黑夜中那一点可以追逐的光亮,他如何能不珍惜?
“不用这么客套……”,宋红果见他心绪难平,果断转了话题,拿出张画纸,“你看上面的摇椅,能做吗?”
乔永辉深吸口气,接过来后,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沉吟了一下,语气笃定的道,“可以做,我肯定能给你做好。”
宋红果笑道,“那就辛苦你了,先做一张试试,我琢磨着画的,不知道做出来的成品躺着舒不舒坦,要是好,就再做一张。”
乔永辉看着图纸,头也不抬的“嗯”了声,也唯有这时候,才能从他身上看到那么点生机勃勃的冲劲儿。
平素,死水微澜一般。
“至于报酬,你看是要粮食还是钱?”宋红果问完,怕他拒绝,立刻又补上句,“你要是不要报酬,那我就换旁人去做了。”
闻言,乔永辉要拒绝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
“账目算清楚了,大家相处着才能更自在,你之前给我那套玉饰,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天地良心,她说这话,真没旁的意思,就是字面那意思。
但她说完后,见乔永辉脸色有些不太对,慢半拍的意识到,他不会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是在内涵或是挤兑他吧?
她可真冤枉。
张张嘴,正迟疑着怎么找补两句呢,就听他硬邦邦的道,“好,就听你的,至于报酬?你看着给吧。”
说完,就拿着图纸走了。
步子迈得又大又急。
宋红果,“………”
她要追上去解释或者干脆道歉,肯定更刺激到他吧?
早饭,简单做了个阳春面,一个人碗里卧了个鸡蛋,配着昨天还留下的一盘酥锅,还有干煸知了猴,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宋红果去上班,兄弟俩今天没出去捡麦穗,而是选择留在家里,屋顶上晒着麦子,他俩一步都不愿离开院子。
只有亲眼看着,心才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