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到隔壁一个卖捏面人的摊子前“小帅虎”在一堆小孩子身后朝着老板一笑。
以为生意上门,老板把刚做好的一个栩栩如生的“孙猴子”插在架子上,然后客气道:
“这位!您看上那一个?让我拿给您。”
“小帅虎”不好意思,随手掏了几个铜钱,指着那“孙猴子”道:
“就这个吧!”
老板收了铜钱“小帅虎”接过面人这才又道:
“向你打听一件事。”
做了一笔生意,老板也就热心道:
“什么事?你请问!”
指着“大刀李玉山”的棚子“小帅虎”道:“请问你知道隔壁今天为什么没做生意吗?”
老板“噢”了一声道:
“您说李大刀啊!他已经改行了,听说在替人家看场子,您这位找李大刀有什么事情?”
“小帅虎”怔了一下,道:
“呃!没什么,我是他的远房亲戚,上京来办事顾道来看看他而已,请问你知道他在那里看场吗?”
“好像在城西一间赌场里头。”
“赌场?那赌场可有名字?”
老板想了一下道:
“好像叫叫‘如玉赌坊’”
心头一跳“小帅虎”道了声谢,便把面人随手给了一个小孩,转身离开。
他奶奶的!这还真巧啊!
“小帅虎”一面快步急走,一面心里暗道。
想起‘如玉赌坊’“小帅虎”不觉就想起了一年多前,被对方逼得‘落荒而逃”和花中雪两人被人赶出京的情景。
以他今日的身份地位,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再去找“铁算盘”何少卿的麻烦。
然而世间事就是这般令人无可奈何。
他现在不想再去“如玉赌坊”也不可能了。
赌场的生意是全天候的。
只要你身上有钱,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刺激。
“小帅虎”很快的来到城西,驾轻就熟的就又“旧地重游”了“如玉赌坊”
赌场里还时老样子。
一样的烟雾缭绕,一样的异味杂陈。
赌客们的脸上,也永远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眉开眼笑,一种是愁容深锁。
“小帅虎”逛了一圈,最后拉住一名围场的大汉,堆上笑脸道:“麻烦你,我找‘大刀李玉山’。”
“你是谁?找我们李管事有什么事情?”
“亲戚,我从南边来的。”
那大汉看了看“小帅虎”的衣着,点头道:
“跟我来!”
于是“小帅虎”便随着那大汉穿过大堂,走过花圃,七拐八弯的来到后院一间屋子前。
那大汉举手扣门,门里立刻响起一个粗大的嗓门道:
“干什么的?”
“李管事,你有一位亲戚找您。”
开门了“小帅虎”看到一个黑脸魁梧,年约四十的高大男人整着衣衫。而屋里的床上正有一个女人拥着被子,靠在床头。
不消说,这一男一女正干着什么事。
“亲戚?什么亲戚?在那里?”
“大刀李玉山”被人扰了兴头,心中当然不快,语气中已透着怒火。
带路的汉子指着“小帅虎”道:
“就就是这位"
“大刀李玉山”一瞄“小帅虎”皱起一双浓眉,仿佛在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跑出了这门亲戚。
“小帅虎”却笑着对“大刀李玉山”道: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大刀李玉山”更迷惑了,他怔然道:
“你你是”
“小帅虎”没理他,回头对带路的汉子道:
“这位老哥,谢谢你了。”
那汉子只当李玉山一时想不起“小帅虎”来,也就没多心的扭头就走。
的确,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些看来眼熟,却有时候叫不出名字的亲戚会突然蹦出来。
“大刀李玉山”犹在苦思“小帅虎”却迳自入屋,促挟的对床上的女人一笑。
李玉山跟了进来,他想了半天犹想不起“小帅虎”是何人,不由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小帅虎”一笑道:
“不错!你是从没见过我,咱们两人这还是头一遭碰面。”
还没意会到有什么不对“大刀李玉山”道:
“那那你又和我是什么亲戚?”
搬了一张椅子“小帅虎”自顾坐下道:
“我是你爷爷的儿子的老子的表舅爷。”
“大刀李玉山”还真板起手指头,有模有样的研究着这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然而当他搞懂了一切,一张黑脸立刻变了颜色时,一把冰冷的刀锋,已经砭肤入肌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是来找碴的?”
“答对了!表孙子。”“小帅虎’嘻嘻的笑道。
床上的女人吓呆了。
她张开口正预备尖叫出声“小帅虎”已经鬼魅般来到床前,摇着一根指头道:“帮个忙!你千万可别叫,要不然你恐怕再也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那女人见曾见过这么快的手法?
她吓得用手捂住嘴巴,拼命的点头。
而就在此时“大刀李玉山”突然冲到墙壁旁,刚刚摸到竖在墙边的一柄大刀,突然——
“小帅虎”的“无畏刀”已幽灵般出现,再度驾到了他的脖子旁边。
“李玉山,你可千万别合动,你该明白就算你大刀在手,我也能在眨眼间把你斩成八段。”
冷汗冒了出来。
李玉山已然明白遇上了什么样的厉害人物,他哑着嗓子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刀光倏地一闪而逝。
“小帅虎”还刀入路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告诉我管一峰在什么地方?”
“你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大刀李玉山”一面回答,一面翻身去抢竖在墙边的大刀。
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这类人。
“小帅虎”摇头一叹。
叹息声中,李玉山刚碰到刀柄,那把要命的弯刀,已经三度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仿佛从来也没有移动过位置一样。
这次是真的慌了。
李玉山一动也不敢乱动,他几乎哭了出来道:“我说我说你千万别杀我,别杀我啊”“你说吧!我这里洗耳恭听了。”
李玉山惶悚道:
“我我们会主在在”
他的话没有说完,门外面已经走进来了一个人“小帅虎”一回头心中不觉暗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进来的正是“铁算盘”何少卿。
一年多没见“铁算盘”何少卿似乎一下子想不起“小帅虎”是谁。
他阴沉着脸,蓦然喝声道:
“李玉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玉山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他颤声道:
“何何堂主,你你听我说‘点子’扎手哇”
“真有出息!”
低骂一声“铁行盘”何少卿转头望向“小帅虎”这才发现对方看来甚为眼熟。
“小帅虎”微微一笑点头道:
“何掌柜的你好!想不到一年多没见,阁下生意愈做俞大,显然是找到了大码头靠了,什么时候入了‘大风会’?坐上了堂主之位啊?”
“原来是你”
“铁算盘”终于想起了“小帅虎”他冷哼道:
“小杂碎!想不到你还有胆子回京?”
“小帅虎”一耸肩道:“没什么不敢的,当初若不是你那总兵朋友来得快,你还不是早就躺下了。”
脸上有点挂不住“铁算盘”何少卿恼怒道:“小王八蛋!今天我看你再如何出得了我‘如玉赌场’”
话落“铁算盘’何少卿已经拿出了他从不离身的精钢算盘,手中一挥就待上身。
“慢点”
“小帅虎”低吼一声喝止住对方后道:“我们的旧帐先不忙算,今日我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告诉我管一峰人在那里?”
“铁算盘”何少卿嘿嘿阴笑道:
“你还真有办法!本堂在京里成立不到一月,你就能摸上门来。
明人眼前不说假话,要问我们会主人在何处,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小帅虎”摇头道:
“又一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何少卿!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是什么让你突然神勇起来?‘大风会’吗?”
“不错!你答对了”
门外面有人低沉回道。
“小帅虎”看到了“邪煞”管一峰寒着脸,忽然出现。
“你果然还在京里”“小帅虎”神情一凛道。
“当然!我说过我要对付你,事情没了我怎么可能离开?”
“邪煞”管一峰缓步走进了屋内,他的神情看来是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
“小帅虎”不为所动,他冷然道:“管一峰,你也算是个人物,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拐走我的妻儿?小柔现在人在何处?”
森冷一笑“邪煞”管一峰道;
“她们很好,正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养着身体。你知道的,女人产后体虚,必须要静心调养。”
“不劳你费心!只要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会尽我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看样子我夫妇俩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了。”语声一沉,管一峰接着道:“你是如何找到了这里的?”
“小帅虎”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的就在京里另外建立了堂口。嗯!不错!以‘如玉赌坊’做掩护,的确是个好所在,难怪找不到你的行踪。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儿恐怕又会像以前一样,马上让我给挑了。”
“邪煞”管一峰勃然大怒。
他不禁怒声道:
“你别得意!你能杀了我两大护法,及副堂主‘蛇郎君’,那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才能得逞。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小帅虎”浅笑道:
“那么你何不上来试试?”
“邪煞”管一峰一扭头出了房门,然后在外面道:“小子!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精进了多少?”
“小帅虎”昂首阔步跟出了屋外。
他依旧笑道:
“恐怕会让你大出意外。”
缓缓抽出了随身佩刀“邪煞”管一峰-目道:
“出招吧!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小帅虎”举刀在胸,他知道有的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
要解决纷争,消除彼此的心头之恨,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血。
不管流的是敌人的血,或是自己的血。
刀光一闪.恶战即已展开。
三招一过“邪煞”管一峰已然发觉短短的二个多月,这个年轻人已刀法精进不少,他承受的压力已比上一回来得更大。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战。
一方是“邪煞’管一峰,一方是“天下第一神刀”之后。
能亲眼见到这场拼战的,可以说这辈子已没白活了。
场中二人身影交错翻飞,刀闪如虹;观战的人则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刀光霍霍。
风声飒飒。
十招一过.“小帅虎”脚踩“迷踪连环步”手舞“大幻八式”愈战愈勇。
“邪煞”管一峰则愈战愈为心寒。
他的弯刀依然犀利,刀法仍旧很绝,可是他却发现那些已对对方起不了作用。
“无畏刀”光华顿炽。
“幻影重生”、“无月有星”紧接着一式“五鬼缠身”接着“血染黄山”
“小帅虎”一口气使出四招“大幻八式”之后,一圈光弧暴起
“邪煞”管一峰,一连变换了好几次身法,弯刀蓦然单举竖天,在“小帅虎”的“无畏刀”一圈光孤暴起之际,已颤动着弹跳出密密麻麻的无数光点,猝然举向光弧。
于是
在一连串炮也似的声音里,刀光骤灭。
“小帅虎”踉跄退了两步,身前已赫然出现一道伤口,伤口不深,血却已染红了他的衣衫。
“邪煞”管一峰只退一步。
但是他大腿上的刀口.却血涌如泉。
“你你使的不是‘大幻八式’?”
管一峰的声音里透着惊恐,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怪异。
“小帅虎”脸色略见苍白。
他声音沙哑道:
“不错!刚才那一招的确不是‘大幻八式’,那是‘达摩三刀’,一种专门用来对付你而新创的刀法。”
迷惆中有着难以置信。
“邪煞”管一峰道:
“你你是侥幸”
“小帅虎”冷冷道:
“你何不再试试?”
“邪煞”管一峰抬手闭住了腿上经脉,止住了往外直喷的鲜血。
他又举起那把黝黑的弯刀,脸上突然有着诡异的表情。
“小帅虎”双眼贬也不眨的望着那把刀,他缓缓的把“无畏刀”
横在胸前。
于是双方就这样形成了对峙。
虽然谁也没动,但是那一阵阵的杀气,宛如涟漪般开始向外扩散。
逼使得“铁算盘”何少卿及“大刀李玉山”两个人已退出好远,犹能感觉到那一波波无形而能令人有种窒息感的压力。
时间静止了。
空气也似乎不再流转。
挺立不动的两个人,更如风化石雕岩像,如不是他们眼中闪着光芒,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两个活人。
一个剑手练到最高境界是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
而两个动也个动的使刀高手呢?
他们的不动是否比动更要来得可怕?
汗珠已沁出、滴落。
不只是对峙的两人身上已汗水如浆,就连“铁算盘”何少卿与“大刀李玉山”也一样紧张得冷汗直淌。
他们虽然看不出凶险在什么地方?
不过他们却知道愈来愈重的杀气和杀机,已如拉满弦的弓,已到了极点,最后的结果不是弦断。就是箭出
“大刀李玉山”一直就在担心着一件事。
那就是他方才在“小帅虎”的逼迫下,已经有了背叛“大风会”
的行径落入了“铁算盘”的眼中。
他知道只要拚战一结束,那么他就必然会遭到惩处。
而惩处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所以他的脑子里一直转着念头,想着办法看如何来逃掉这一劫。
将功赎罪。
望着对峙的场中二人“大刀李玉山”突然想到了将功赎罪的法子。
他悄然的移动脚步,紧紧握着手中大刀的刀柄。
他明白在这双方都不敢松懈及分心的重要时刻里,只要自己忽然对“小帅虎’发动攻击,那么“邪煞”管一峰便有了可趁之机。
只要管一峰斩杀了“小帅虎”这个强敌,那么这岂不是最好的将功赎罪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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