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绡纱比甲,银红色八裙湘,乌黑的头发绾成了一个纂,后面插了一小小的茉莉花,香气袭人。
程氏三姐妹目光中都闪过惊艳之色,特别是程笙,和周少瑾不过两三年不见,周少瑾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睁大了眼睛道:“少瑾,你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如果我们是在路上碰到了,我肯定认不出你来了。”
她的确是变了很多。
周少瑾抿了嘴笑,目光好不容易才从程筝的脸挪天。
程筝,太漂亮了。
而且她的漂亮不是那种五官的精致,而是通身气派。
她就那样神色闲逸地站在那里,就仿若一朵盛开的牡丹,华丽美艳,光彩夺目,让身边的人和物黯然失色。
周少瑾请程筝等人在宴息室坐下。
丫鬟们上了茶点。
程筝不动声色,程箫却暗暗心惊。
这宅子不大,可这一路走来,每样东西都价值不凡。若仅仅是这样,她又不是那没有见过世面,怎会动容?实在是这布置陈设。怎么看怎么像是祖母的手笔。
难道这宅子是祖母送的不成?
程箫离开九如巷已要有六、七年了,她自然不会贸贸然地开口。
程笙则是不知道说什么。
从前面目模糊的小姑娘已长得如珠玉般明瑟不说,举手投足间更是落落大方,温婉端秀,和她记忆中那个只知道躲起来哭的小姑娘像两个人似的。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觉得有些不安,但她总不能让几乎和周少瑾不认识的大姐程筝去和周少瑾寒暄吧?
程笙喝了口茶,这才找到话题。笑盈盈地朝着周少瑾侧了侧身子。道:“少瑾,你什么时候到的京城?听说初瑾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来京城之后才听说。孩子取了名字没有?听二姐说。孩子已经满了月,但没有做满月礼,是不是准备做百日礼?定了什么时候没有?还好这次我来了京城,不然你们姐妹是不是不准备请我的?”
她嫁给了翰林院学士彭翔的儿子。那彭翔和程笙的父亲程渭是同科,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好。他们也是成亲之前彼此看中了才下的定。彭家的祖藉在江西。他们京中成亲,成亲后却去了江西老家祭祖,前两天才有回到京城。
前世,他们过得也挺恩爱。
程笙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曾请她到家里做客,知道她“病”了,还带专程为看她。给她带了些药材。
后来可能是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三姐妹都不怎么和周少瑾、周初瑾姐妹联系了。
实际上周初瑾生了官哥之后给程家下过帖子。
官哥儿出生后。周初瑾也给程家报了信讯,程家因都是男子,那边没什么人来,但送了很贵重的洗三礼。
但那时候只有程筝在京城。
程筝的长子出水豆,程筝在家里供奉痘娘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池前脚走,她们后腿就到了屋。
池舅舅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还说,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待遇,见招拆招。
周少瑾慢慢地答着程笙的话:“我过完年就过来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怎么喜欢外出,加上那个时候姐姐有了身孕,身边又没有长辈照顾,太太就领了我过来”最后问起程箫的长子顾宁来:“他现在好些了吗?”
程箫闻言笑了起来,道:“多谢你,他已经好了,不然我也不敢出门了。”随后指了程箫“你箫表姐前两天来京,想着你们姐妹也在京城,我们就过来了,蒙昧之处,还请原谅。”
兴之所致。
周少瑾也颇能理解。
两人就说起程笳来:“原来糯米粉似的一团,没想到转眼间就嫁了人。可惜我们姐妹都各自一方,连出阁都不能送一送!”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
周少瑾忙笑道:“我前些日子还曾收到笳表姐的信,她说她在那里过得挺好的。老太太有时候为难她,她就顶回去,老太太只好叫李敬去说话,李敬左耳朵听右耳朵出的,老太太气得没有办法,也能自己气自己完事了。”
程笙哈哈地笑,道:“没想到我们这里面虫最厉害的居然是初瑾。”
大家又是一阵笑。
程筝就提出来去探望周初瑾:“我们还没有碰过面呢?也好去看看官哥。”
周少瑾就陪着她们去榆树胡同。
周初瑾已得了信,抱了孩子在垂花门前等。
程箫忙道:“你怎么把孩子也给带了出来?这要是吹了风可怎得了!”
周初瑾也是幼时见过程筝一面,但见到她的人无不会留下很深的印象。周初瑾一眼就认出了程筝,笑道:“我看今天天气很好,就想带着孩子出来走一走。然后把孩子交给了乳娘,结结实实地给程筝行了了个大礼。
几个人在一起少不了要契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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