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胞妹,不能不管,她也愿意同我们走,我先过去了,有什么话你们且说吧。”
刘甯已经走近,目光复杂的看着景姮,许久未见她清瘦了很多,容颜也苍郁了不少,难得再见,本以为会有千言万语要讲,涩涩开口却只说了短短一句。
“我要走了你可还恨我?”往日的记忆又在不住流转,昔日刘甯爱的疯狂而失控,兰堰那夜差些伤害了景姮。
甚至一开始也是因为她挑拨离间,才教刘濯和刘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若说恨,景姮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这一霎,刘甯便笑了,潋滟的眸光明妍,抑郁许久的不甘、踌躇、懊悔终于不再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你不恨我就好,不恨就好。”她又哭又笑的反复说着,踉跄了几步上前,促然将景姮抱住,这似乎已经用尽了她最后的勇气,在她推开她之前,哭求道:“就抱抱,抱一会儿就好。”终究,景姮还是没有推开她。
“对不起,以前是我做错了可是景姮,此生我不会再像爱你这样去爱第二个人了,同为女子又如何,爱便是爱了,你厌恶也好,恨我也罢,我就是爱你!”
说完后,刘甯主动后退了去,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景姮。“就此别过吧,保重。”“保重。”艳丽的红裙随风飘扬起轻纱。
那是一种极美的靡色,她胡乱的擦拭着眼泪,努力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给景姮,说道:“我才不会孤单,小月亮会一直陪着我的。”她指了指天上,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回程时景姮有些怅然若失,刘濯便将她拥在了怀中,握着她的手,让十指静静交缠,温声说道:“个人自有缘法,来去皆是,他们所求我已予之,阿婵觉得不好么?”
“不是,阿晚姐姐说她现在很开心,这样很好,我只是有些难受,他们都走了”景姮垂眸,这些人一别或许往后都不会再相见的,唐晚知如此,刘甯亦是,甚至连殷离也是,她微微侧偏了头看向刘濯,有些不安又甚是惶然,他便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与阿炽却是永远都不会走的。”没有什么承诺能抵的过他这一句话了,景姮歪回了他的身前,忽而笑了。
果然是个人缘法,往日她避之不及的人,最终成了她最后的依靠。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对了,刘琚为何要去西域?”现在去往那个地方并不是好的选择,唐晚知可以什么也不知,怀着向往和她的阿秀哥哥去游历,可景姮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刘濯神色从容,倒是极赞赏景姮这么快的点出问题,温润一笑:“这是我与刘琚的另一个约定,为大汉去开辟西域之路,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刘琚心有才略,却一直被郭太后与曹皇后困压在深宫,哪怕成为天子也是傀儡,注定不能施展宏图,而刘濯却在他将死前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去为大汉的地图增添新的山河。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放了他们走?”景姮不由气鼓了双腮,早知刘濯算计最深,他所图西域已久,刘琚这一去便是在为他往后行军霸图开路,哪里是唐晚知所谢她的那般,他白净的长指抚上她的面颊,温柔的摩挲着。
“阿婵可知,我并不缺去办此事的人,甚至他们的才能还高于刘琚,这个机会,这条路,皆是你那日在侯邸求来的。”终究还是为了她,不自觉地景姮仰颈看去,抱着她的人。
原来一直都在凝视着她,琉璃般清冷的凤眸里是溺煞人的似水柔情,让她连心都乱的慌张甜蜜,然后,她吻了他。
回了居焉城后,景姮就速速躲回了自己的院中,那鬼使神差的一吻彻底打破了最后的压抑,想起刘濯那时愉悦的笑意,景姮就脸红莫名,她到底还是没抵住他的美色。
“啊我怎么可以那样做?!”莞娘看着景姮毫无仪态的辗转在榻上,只能掩面笑着出去,夜里用过晚膳后,伺候景姮沐浴。
在妆台前替她揉着湿透的长发,才说起了一事来。“傍晚时长公子遣人来传了话,让婢子们早些收拾侯女的用物,似乎是要送侯女离开。”
“什么?”顾不得把玩的玉笄从手中落下,景姮从镜中看向莞娘,蓦然站起身,说道:“去拿我的氅衣来。”戌时天色已晚,两人所居的寝舍并不远,景姮便让莞娘不必跟随。
她自己提着灯盏去找刘濯,走的急了些,洗过的头发很快被晚风吹的微润,一推门,却看见了正在披衣的刘濯。
颀长清瘦的身形亦是完美,银白的丝质寝衣松松半挂在宽阔的肩头,墨色的长发散下,光裸着前胸如玉,两点殷红说不得的诱惑,似极了浑然天成的玉人,与生而来着高贵和美昳。景姮忙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