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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究竟正到何种程度?苏落猜度不出,正的轻无非就是你我授受不亲以后不要胡闹。正的重大概就是卓文身体不好,要她以后多陪陪,或者不会是提前圆房吧?
这样一想她就害怕,嘟囔道:“我还小,正事找家长。”
谷梁鸿大步逼近她突然道:“你是墨宗的谍女。”
如一颗响雷砸在苏落心头,她咯噔一下,这事果然正的太重,是她始料不及的,明白既然谷梁鸿如此说自己想抵赖也没用,他这人行事稳重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口,现在唯一能为自己狡辩的就是:“墨宗不过一个江湖寻常的帮派,谍女也需要吃喝拉撒睡,更需要嫁人,没什么不正常,之所以没有对你言明,是因世人对墨宗有偏见,毕竟我们之前为了钱财无恶不作。”
谷梁鸿再踏一步,声音落地如锤:“你所谓的舅舅即是你的师父,他是现世神识功三人中的其一。”
苏落惊骇,他难道暗地里对我调查过?这么久却不动声色,道行深不可测,还以为相信我呢,不高兴道:“舅舅是师父,辈分也不差,神识功又不是邪魔外道,没什么大惊小怪。”
谷梁鸿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在想,当年有人从自己手中以神识功盗走故人托付的女婴,应该就是面前的苏落,那么行盗之人定然是墨子虚,如是墨子虚当年应该是宫中之人,那么他和故人,也就是建文帝的妃子是何关系?盗走女婴是何意?救人还是另有其他目的?而他最最在意的,苏落极有可能是建文帝的女儿,也就是大明朝的公主,她这个公主当的并不风光,反倒会有很大的危险,朱棣从建文帝手中夺了帝位,并对他的余党赶尽杀绝,还费尽心思的寻找建文帝的下落,如此他一旦得知苏落这个公主存在,他怎么能善罢甘休,苏落就凶险万分,他今日突然说出这些,就是因为谷梁冬来告诉他,苏落遭遇锦衣卫,他担心苏落的安危,想求证一些事情,自己才好明白该如何行事。
他犹豫要不要继续验证苏落是否是建文帝的女儿,最后下定决心,到此为止,一旦证明是真,只怕苏落年纪尚轻不能把自己隐藏好,那样就更加危险,于是这样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师父为何把墨宗从西域的日升山搬到祁连山,但我想知道他让你来谷梁世家是不是真的为了冲喜?”
他猜想,墨子虚当年从自己手里盗走苏落是有目的,现在让苏落回到自己身边是否还有目的?
苏落心说,他是为了让我来杀你,抬头看看他,脸色凄绝,反问:“你相信一个女孩会加害她舍命救下的男人?你相信一个女孩会加害舍命救下她的男人?这有点拗口,您自己分析。”
谷梁鸿蓦然愣住,此生从未听过如此凄厉的诘问,极力关进记忆深处的往日一幕再现,他一掌拍向自己准备赴约誓言而死,苏落突然出现挡住自己,她口中喷出血来,艳如彼岸花刺痛他的心到处都是皑皑白雪,他*着身体,怀中是同样*的苏落
“落落!”他抬起手,想拭擦苏落眼角即将滚下的那滴清泪,于半空中僵住,不知所措。
苏落凄楚的一笑“师父其实很爱财,墨宗也是这样的名声,师父也知道墨宗名声不好,想改邪归正,所以才离开西域,把墨宗改为马帮”
没等说完,谷梁鸿打断她表白道:“我信,我今天说这些,不过是想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彼此隐瞒某些事情。”
虚惊一场,总算糊弄过去,苏落松口气,这个男人真是可爱又可恶,把自己的心吊起又推下,气道:“你既然对我有所怀疑,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
东西?谷梁鸿不明所以。
苏落指着他的脑袋:“你头上的碧玉簪。”
谷梁鸿摸摸发髻拔了下来,忽然才明白刚刚她在自己头顶鼓捣半天,原来是偷偷插了这个东西,故意道:“你何时送我的,这分明是我自己的。”
苏落跳起去抢:“是我刚刚送你的。”
谷梁鸿闪身躲开“没有的事。”
苏落撅着嘴巴:“是我在雅丽轩买的,花了一百两呢。”
她去抢他不给,他个子高她够不到,跳起再跳起,扑了一次又一次,满室笑声。
这时门口有人喊:“老爷,杨二郎出事了。”
两个人同时停下,彼此看看,谷梁鸿急忙把碧玉簪揣入怀中,然后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的男仆道:“杨二郎,他,他,他羞辱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