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落从震惊之余缓过神来,又一家丁来报:“老爷夫人,不好了,飞将病了!”
郑氏霍然而起,满脸赘肉乱颤“什么?”
苏落敲着空碗奇怪的嘀咕:“卓文不是独子么,飞将是谁?”
她声音不大,却还是被郑氏等人听到,按她这种说法,飞将应该是谷梁卓文的兄弟,其实飞将不过是一匹骆驼,于是郑氏怒不可遏,而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忍俊不禁,都有点幸灾乐祸。
苏落不以为然,死一个婢女郑氏毫不在意,病一个飞将让她花容失色,飞将不是她的亲儿子?这没道理,这对不上逻辑,这不符合人性,不知是真看不出火候还是存心故意,她继续道:“否则为何飞将病了,比小蝶死了还让你们惊惧。”
众目睽睽,郑氏顾及自己是当家夫人,顾忌苏落是新媳妇,忍了又忍道:“苏姑娘,你现在还没有成为我谷梁家的媳妇呢,不要多管闲事。”
苏落反唇相讥“大娘,既然没有成为你谷梁家的媳妇”她说到此处顿了下,然后看向谷梁鸿道:“不对,你姓郑,是没有成为他谷梁家的媳妇,那你为何让我敬茶?”
她这样说话,幸亏她是来救谷梁卓文性命的福星,否则,郑氏肥大的手掌拍来,她早过了奈何桥。
她这样说话,不是故意气郑氏,却是为了刺激某个人,这绝非她平素的性格,爱让人迷失,爱让人错乱,爱让人面目全非。
郑氏忍无可忍刚想发作,谷梁鸿又适时道:“还不赶紧去看飞将。”然后又吩咐家丁去请冯兽医,他自己拔步在前,郑氏随后,他们去了后面的马厩。
二夫人筱兰薇笑得花枝乱颤,回眸一笑何止百媚生,她没有墨绯烟长的精致,却比墨绯烟更有风韵,看苏落道:“丫头,改日去二娘房里,我有对翠玉镯子送给你,年纪大了,骨骼粗了,戴着着实有些紧。”
苏落谢过,看筱兰薇也就三十出头,对她并无好感,看在即将到手的翠玉镯子份上,谄媚道:“二娘风华正盛,何来年纪大了一说。”
筱兰薇被苏落一句夸赞,欣喜若狂“你个小嘴巴真讨喜,偏巧还有一堆翠玉耳?,也送给你了。”
三夫人董竹音不甘示弱,现场从颈上取下一串珍珠项链,亲手戴在苏落脖子上,啧啧道:“这串珠子是老爷从安南国买来的,所谓宝剑赠英雄,珍珠配你这样的嫩脸才合适。”
唯有四夫人张初五,看看自己周身,穿戴还没有苏落好,抱歉的对苏落一笑,她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苏落明白,但凡这些夫人的首饰,必定都是谷梁鸿赠送,即使不是他赠送,也是用他的钱购买,想想就气,气归气,该要还得要,财富面前她清高不起来,墨宗上下恶事做绝丑事做尽,不过是为了财富,没钱馒头不会从树上长出来,没钱衣服不会从桑蚕口中吐出来,没钱房子不会从泥土里冒出来,师父说,没钱,她们这十七个徒弟都得打回原形,讨饭的讨饭卖身的卖身暴尸荒野的就直接喂了鹰隼,想起这桩桩件件,苏落欣然收下礼物,丢下碗筷回去自己房间。
房内冰冷如地窖,她不得已蜷缩在被窝里,不知是气还是冷,总之瑟瑟发抖,抬起手腕看看那枚铜钱,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下,从枕边抽出谷梁鸿的那件黑袍子,紧紧抱在怀里。
当当当!
她抹去泪痕,顺手把黑袍子掖在床铺的角落,然后道:“门没插。”
出乎意料,不是饼子脸的徐娘,而是四夫人张初五过来探望她,身后的丫鬟拎着药壶的端着药碗的托着漱口水和糖果的。
苏落对这位纯朴的四夫人印象还不错,吃饭的时候她不停的给自己夹菜,于是下床迎来道:“四娘好。”
张初五点下头,让丫鬟们把药罐等物放下,然后屏退众人,把药罐里的药倒出来在碗里,用手摸摸不是很烫,端给苏落道:“吃了吧,病了四五日,再不吃药会严重的。”
苏落看看那黑乎乎的汤药,问:“四娘若何知道我病了四五日?”她之意,自己来谷梁家大概也就三天。
张初五眼神飘忽,被她问住,顿了顿道:“猜的,看你这小模样就猜到了。”
自来谷梁家,这是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苏落微微一笑,撒娇的指着药碗道:“四娘,好苦哇。”
张初五指指碟子里的糖果“这个,好甜哇,把药吃了就给你。”
苏落乖乖的把汤药喝下,张初五就拈起一个糖果放进她嘴里,然后拉着苏落往椅子上坐了,环顾下苏落的这间房,大是够大,就是空旷,她病成这个样子,应该畏寒,可是屋内唯有一个火盆远远不够,于是又拉着苏落往床上坐了,用被子裹紧她,蓦然就发现角落里露出一角男人的袍子,黑色,有星星点点的小红花,她觉得眼熟,这些花朵分明是自己刺绣上去的,迅疾扫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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