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往上提了提。
木野望。
他回来了。
真人原来是这般耀眼夺目。
她输了。
遗忘所有,只记起他一个人,原来只是要给她这样一个答案。那么以前她,是不是也清楚的知道伊藤雷不爱她?
花园里伫立的男子,个个都俊雅不凡,而她,只定定的看向那个并不多言,优雅而立的美男子。
美奈破天荒的没有去招呼他们,她一直站在门口,眉头深皱的盯着她看,一瞬不瞬。
顾惜自嘲一笑,半垂的眼睫深深的隐藏了她眼里的所见,伊藤雷不让她见,她便不见。
原来是怕她扰了他的爱人,才叫美奈盯着她入睡。
“美奈,我困了,你出去。”她转身,抬眸看向她,静静的说。
“好。”美奈低声应答,关上门退了出去。
她靠在门板上,静静听了一下,直至确定美奈退了下楼,才面无表情的拉开了房门,悄悄的走到二楼的栏杆旁,隐在阴影处。
客厅里,伊藤雷勾着木野望的脖子,坐在沙发上,与朋友们聊天。他的笑容,和熙如阳;他的眼睛,比黑夜流星还要煜煜生辉。一切,皆因为这个在他生命中占有重要席位的男子的前来。
不顾他结婚与否,也不管他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回应他,他好像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很知足。
真正快乐的伊藤雷,原来是这样的。
眼前的一切,扎得她眼晴生疼,她转了身,静默的回了房。像从没来过,像从没见过。
没有人发现顾惜的存在,不会有人发现顾惜的存在。
……
上野稚过来,是因为急着商量宇文风铃家里的事。
伊藤雷在朋友的面前,永远不会展露心底最阴暗最不可触及的那一面,但是他却在顾惜面前展露了。像少年时代展露在木野望的面前一样。
所以,所有朋友之中,木野望永远是最了解他,也让他最无负担的一个。
他的吊儿郎当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浪子无情,都不过是他掩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的方式。让彼此好过的方式。
十多年来,他一直这样让自己过活,没有什么不好,除了寂寞,除了偶尔寂寞。
朋友走后,他心情复杂的来看顾惜。
他在她的床着站了许久许久,终是默默一句:“顾惜,原谅我不能骗你。”
眼里藏痛,他沉默的转身离开,没有看见顾惜眼角悄然下滑的泪。
漆黑的空间,窒人的气息,顾惜紧紧咬着唇才不至让自己失声痛哭。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她失掉所有对他的记忆,她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她仍然无法自抑的爱上了。
很讽刺是不是?交了身,连心都一并付出。
清晨,她恍惚的拉开了衣橱的门,准备收拾衣物,衣橱里满满都崭新的裙子,绝大部份都没来得及拆下标签。
她忽然停了手,车祸醒来,第一次见到伊藤雷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那时和田先生的手里的那袋衣物,也是新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伊藤雷当时笑着说,重获新生,当然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是的,重获新生,新得却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那么她,要这一切干什么?
原来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她自己,只有桌上的住民登记证上的地址栏,确切的告诉她,她从前一直生活在这里。
最终,什么也没有拿,只取了钱包,她从清晨的池湾别墅,缓缓离开。
一路竟没有得到任何的阻拦,伊藤雷终于是肯放任她离开。
“少爷……”美奈看着低头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伊藤雷,焦急的叫道。
“让她去,叫几个人跟着她,直至她回来。”伊藤雷看也不看窗外的人一眼,起身大步往楼上走去。
美奈无奈的摇头,拿起电话打给和田裕。
顾惜头也没回的出了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清晨的街头,几个宿醉醒来的混混,见到如此美色,不禁动了心思。
他们拦住去路,色迷迷的在她的身边游荡,以纯正的日语调戏着她。
顾惜不管不顾,只默默往前。
一个小痞子色胆包天,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笑嘻嘻的说:“妹妹长得真漂亮,陪哥哥玩玩吧!”
顾惜细眉冷定,用力的抽回手:“放开我。”
她说的是英文。
“哟,外国人?中国,韩国?我喜欢。”小痞痞与另外两人相视大笑,用力把她拉入怀。
“以后就跟了哥哥吧,哥哥会温柔对你的……”
“放开我!”顾惜突然被人强行搂住,不禁害怕的挣扎着。
“把车开来。”两个混混合力的抱着奋力挣扎的顾惜,对另一个人说,似乎打算拖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