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时是当地时间下午7点,天上下小雨。来时做过功
课,缇墨非所树顶酒店离此地两小时车程,如果一切顺利,9点左右就能见到他。
来前并没有知会他,希望我到来对他来说是一个惊喜。
习惯果然是世上可怕慢性毒药,没有他房间再狭窄也变得很空旷。短短一个
月,缇墨非像野兽一般,我存每个角落不声不响留下属于他痕迹,让我
不知不觉学会了依赖,懂得了享受关怀。对曾经视**为理所当然我来说,就像
心灵深处某块铁甲被攻破,甜蜜中同时夹杂着自己不愿正视恐慌。
事实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他甚至从来没说过‘我爱你’,或是‘我喜欢你’。
都是这场下得不干不脆雨,让向来缺心少肺我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陌生天空,陌生城市,陌生行人。黄色出租车雨中九闲穿梭,我忽然恨死
了司机漫不经心,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缇墨非身边,我疯狂想见到他。
树顶酒店不是大厦,是只有一层栋栋平房。出租车停酒店门口时候,雨下得
大了。我把背包顶头上用了将近十分钟才冲进酒店大堂。
前厅中央摆着跟雨季不相称火红玫瑰花,前厅服务是个耳朵上吊着巨大耳环年
轻女孩,女孩见我全身湿透,请人帮我送来了干毛巾“小姐,办理手续需要时间,
你需不需要到休息厅换身干燥衣服?”
我无奈看自己湿透帆布背包,对小姐无奈摊手“你看,这是我唯一行李,今
天倒霉透了。”
小姐告诉我她们酒店有全市唯一一家免税商店,或许我该去买件衣服。
我自然是谢绝了,几分钟后就能见到缇墨非,有温暖被,有温暖怀抱,还
需要衣服做什么。然后我开始坐沙边擦头,大厅隔壁隐约传来明亮灯光,
以及九扬提琴声,仔细听,居然是皮亚佐拉“aabre”我不自觉往隔壁走
去,当手风琴声忽然响起时候,我看到了缇墨非。
熟悉眉眼,熟悉茶色头。正式场合一贯白衬衫,黑西装,仿佛简单工笔
画,寥寥两笔,就是一身修长挺拔。抬抬手臂,动动长腿,动作懒散有余,热情
不足,岂止不足,根本没有。
是,缇墨非跳舞,跟雷普付小姐,没看错话,那确实是黄金甲推崇备至如花。
探戈,濒临边缘探戈,被他跳得好像做高中广播体操。可怜如花。如花
可以忍,我不能忍!
我回到大厅,走到前台“小姐,请问那家免税商店哪里?”
异国土地,多了梦幻,少了真实。
唉,亲爱,看你为我们选择了一个多么壮烈见面方式。
十五分钟后,我从商店里重走出来。
火红色裙,今天我是第三次穿;高叉开到大腿,低胸露出半个胸脯礼服,今
天却是第一次。久违高跟舞鞋,套上脚那一瞬间,让我热血沸腾。前台花瓶
里,手指微动,我把玫瑰插鬓边,回头看张着小嘴前台小姐,微笑“可以吗?”
小姐重重点头“当然。”
我呼气,抬头挺胸,往一墙之隔,灯火辉煌中暗香浮动异世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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