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仇人回来时候,手上端着杯。
“什么东西?”
“醋。”仇人过来扶我。
我有气无力挥开仇人手,对他大嚷“我不吃,我已经吃够醋了。”
昏黄灯光下,我看到慢慢弯起嘴唇和熟悉白牙“原来你一天没事喜欢乱吃醋。”
什么叫乱吃醋?正常人谁喜欢吃醋!醋又酸又涩,那种滋味一点不好受,每次吃醋
心里都好难受,每次都会流好多眼泪。看吧,现又流了
“安安?”仇人低声叫我。
我声音呜咽“我讨厌缇墨非!我讨厌大。。大熊女,她长得丑死了
跟你一样丑”
“你误会了。”
“没有!”
“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是!”他把醋杯放桌上,开始给我脱鞋“算了,你睡吧,有话明天早上再说。”
我任他握着我脚,英雌从来流血不流泪,我没用,眼泪还不停掉。
“安安,洗脸好吗?”
“不洗。”
“化学物质留脸上过夜,伤害皮肤。”
我扑过去抱住他,脸他衣服上一阵狂擦,完了,倒回床上。“洗了。”
“我要睡了。”说完,我后一次垂下眼皮,见周公去了。
朦胧中柔软毛毯盖了身上,朦胧中有人对着杯说“还是倒了吧,被你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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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秒针指正12。
床头柜上银灰小闹钟开始出尖锐魔音穿脑之声。
一只白皙手迅从捂得严实被里伸出来,精准按住闹钟死穴。
我从床上爬起来,照例昏两分钟,蚊香眼一过,先上洗手间。
彩条牙膏又被我挤得乱七八糟,安安,你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点呢?我又开始了每
天早晨重复千次不厌倦碎碎念。
几分钟后,洗手间里原本生气勃勃刷牙声嘎然而止,我瞪着镜里满脸五花肉
怪兽,冲到外面,看到半边身体挂沙上缇墨非?
想起来了。我车胎爆了,我门口等他,然后他真杀上门了?不是吧
我小碎步冲到他旁边,定睛一看,又急忙弹开。
那张标签脸,世界上别无分号,仅此一家。
我完了。我咬着牙刷,蹑手蹑脚把扔得满地脏衣服一件件捡起来,还有那些柜
上到处乱放d,dvd。天哪,那套阿熊和阿豹,苍天明鉴,那些肌肉裸男全是我借
回来观摩写生,上帝保佑没被他看到。
总算,呼,呼,举目四望,再无有损形像明显破绽,待会儿吵起架来也不至没了
底气。
然后我视线钉缇墨非头下粉红色,倒抽凉气。上帝啊!那是什么!我不要
活了!
我用猫身手扑到他旁边,可怜巴巴望那半截蕾丝罩杯。看他睫毛长长,睡得好香,
八成是做他春秋梦吧。
我努力了三次,每次都是肩带拉到一半徒劳而返。我欲哭无泪准备放弃时候,
他慢慢睁开眼睛,先看我,又看脑袋后面粉色东西,然后面无表情,指头勾着胸
罩放到我面前,鼻音甚重“你怎么那么笨呢?”
说完,又继续倒头就睡。
我含恨转身走了两步,身后继续传来梦游中声音“安安,把脸洗了,吓人得很。”
我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巨响声中重重甩上洗手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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