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墙壁上挂钟。
“你上班要迟到了。”
夏晓希大惊,长话短说。
“总之,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准再提!”
“好好,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有很多新的话题的。”
夏晓希莫名看简易一眼,简易又指指时钟,夏晓希立刻跑开手忙脚乱去。
中央医院,普通病房,梁奎室。
大病未愈的梁奎半躺在床上,并没有看向身边的向天朔,眼神却是飘在天花板上的,有一丝疲惫,一丝难以置信的失望在其中,嘴里径自呢喃。
“是吗。是白小子……”
向天朔无言地点点头,看向始终望着天花板的梁奎,无言。
良久,沉默被梁奎因为有些时间没有说话而带些微弱鼻音和嗓中沙哑的声音取代,似乎是记起了从前,明明在笑,笑得却有些悲苦。
“天朔。你听你父亲说过没有。”
向天朔摇摇头。
梁奎笑笑。
“呵呵。我,你父亲,还有白小子的父亲,白树人是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创办的向天会,我的父亲领头,我司武,白树人司文。向天会很快就有声有色起来,那个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个女人,也就是白小子的母亲,她叫许雅然,我和白树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注定要被她迷了一生。当然,雅然实在是太美了,开始的时候你爸也对她很是钟情,不过啊,呵呵,后来我和树人千方百计让遇见了你妈妈,呵呵。然后就剩下我和树人,还有雅然了。”
说着,梁奎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径自笑笑,看看向天朔,见他静静听着,又将视线看回天花板,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当时的事情。
“我虽然很爱雅然,也很想要她。可是我却是个粗人,只会动手。雅然却喜欢舞文弄墨的,注定是要和树人在一起的。我那个时候就知道就算这样,我还是不会爱上另一个女人了,站在身边看他们恩爱虽然很痛苦,但是他们却很幸福,这样就够了。”顿了顿,似乎想到了当初两人在一起的美景,“所以到现在,我还一直都没老婆,呵呵。天霸、树人两人一起进行了婚礼,很快你和白小子就出生了。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声音里有些伤感,眼中有些泪水,忽然带着些哽咽地问道。
“你那时候还小,只知道白小子是你爸好兄弟的遗子,但你知不知道白小子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向天朔摇摇头,眉头微微皱起,这样听着自己也不好受。梁奎仍旧在继续,径自笑笑,似乎想让故事听起来并不那么悲伤。
“呵呵,其实也无非是黑道寻仇。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打着雷,白小子因为怕打雷所以不肯一块出去,现在想想,好在他没出去。雨下得很大,不知道身后的车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向天朔抓上梁奎的手,试图安慰他波动的心,梁奎说到这里却越见激动。
“那时候我爬出翻到的车外,很快失去了行动能力,人人都以为我死了,我却没有。但我不当这是幸运,因为这让我生生看着树人和雅然被杀死!却无能为力!”
梁奎的拳头已经紧握,沧桑的脸上流下眼泪。
“所以,我想,至少我得替他们好好照顾白小子,可是,谁知到,那小子,他竟然竟然……”
向天朔站起,抚着梁奎的背,试图让他平静些,的确是有了些作用。
梁奎平静了些,看向向天朔。
“……知道是他后,然后呢……天霸他……你,你们,把白小子怎么了……”
有些连自己都不忍心问出口的苦涩。
向天朔神情悲苦,难以言语,良久,只是摇摇头。
“所有证据指向他,所有干部谴责他。但他……伊然是我的好兄弟,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还是我的好兄弟。所以,”忍痛,“我不会让他有太多痛苦。”
梁奎看向向天朔,看着他眼中的隐忍痛楚,眼睛又不禁含泪朦胧,只是不断重复。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向天朔抓着梁奎的手,看着老男人眼中的泪,苦不堪言的苦楚,眼神中蕴藏着复杂的悲苦。
华年大学。
偌大的阶梯教室,刚刚下课,学生都已经离开,只是还留下两个似乎在找自己而刚刚到达的人在,夏晓希现在正心想她大概是昨晚受到刺激太大而导致了眼花,不禁揉了揉眼睛。
直到面前看到的事物不曾消失。
许教名站在夏晓希面前,笑着,非常的无辜,指着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笑道。
“夏助教,认识一下。这位是即将成为我们学院经济特别讲师的简易。我听说你们已经认识了。我也知道你是很热爱这份教育工作的,而且,听简易说,你们也是认识的,所以,辅助简易讲师的这个工作,我想就交给你了。”
许教名笑得无辜。
简易笑得狡黠。
夏晓希笑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