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的臣属们都惊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大王会突然将成国权柄交出去,这这这……
不知情的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夜晚,赵含章留成国君臣在她的大营扎寨,第二日,赵含章则跟着李雄去了他的大营,面见巴山下的臣民。
跟着一起来的荀藩和范颖皆劝道:“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李雄虽诚心,但他手下的那些人却未必真心投效,若是有意外……”
赵含章意味深长的道:“朕认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君子明知墙倒,为何不能先站过去,在倒的那一下再让开呢?”
荀藩皱眉,“太危险了,非君子所为。”
赵含章坚持:“朕相信曾越。”
荀藩有些气闷,打仗出身的皇帝就这点不好,太莽。
他提醒道:“陛下,皇太女还不及七岁,主弱臣疑……”
赵含章轻笑道:“荀卿放心,朕的宝剑还锋利,成王也正当壮年。”
说罢领着她的臣属下去见巴蜀臣民。
李雄当众宣布成国削藩,请求赵含章重新赐予巴蜀州治。
赵含章便道:“成国之前为梁益,朕今日便恢复建制,成王深明大义,所做这一切皆是为朕,为巴蜀百姓,朕想,巴蜀百姓会永念厚恩,朕愿与成王永结金兰之交,兄依旧是成王,赐丹书铁劵,封地益州,世袭罔替。”
这意味着,成王的爵位不会随着承袭而被削减。
李雄一听,大受感动,连忙跪下谢恩。
除了一些大臣和将军们沉默不言,绝大多数军民全都欢乐的跪下,大声欢呼。
跪在人群中的诸传最为兴奋,他是为李雄出行提供钱粮的地主士绅之一,他早对成国的这些将臣不满。
没有法度,没有规矩,仗着手中有权有兵,可以随意闯到他们家里来强征钱粮。
执行之混乱一度让他想要举族搬迁离开巴蜀,要不是迁徙不易,而他族群庞大,他早走了。
就算他在豫州为异客时,赵氏一族和他做生意讲究的也是你情我愿,虽有坑蒙试探,但属于在商言商,有谁是上来就硬抢的?
这些年,因为和赵氏合作琉璃坊等生意,诸家在蜀地赚的钱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可受的委屈也越来越大,最后一盘账,发现存到自己手上的钱粮并没有增加多少。
闹了半天,辛苦几年全便宜了成国的将军和大臣。
为了这事,诸传没少运作,两次请人到李雄面前说项,但李雄根本管不住那些人。
最后目光一转,选择了世子李班。
李班倒是秉公执法,很是强硬,可那样一来,他替诸传把那些大臣和将军全得罪了。
诸家在蜀地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削藩之事,是诸传旁敲侧击将声音传到范长生耳边的。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人可以劝服李雄,那一定是范长生。
也是他运气好,范长生油尽灯枯,将死之时还为李雄和巴蜀打算好了,将此话点明,不然诸传是真的考虑要举族迁徙了。
虽然他和赵含章有些交情,可离开故土到底令人不安和不乐。
李雄也知道诸传,他几次请他入仕,诸传都没答应,但他很慷慨,常常给成国朝廷捐钱捐物,一些大的活动还会出钱赞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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