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同族不同支的年轻一辈家里面,也是不用去拜访的。
而这两个上门的老人,和杨一这一族是早早就出了五服,也不过是口头上有个亲戚的名分,却不知道怎么会在吃午饭的时候来到这里。
事实上就算是二舅爷家中今天开饭的时间早了些,但也根本用不着同辈的人来拜访才对。
“哎,天英你们今天吃饭倒是早啊,我们这来的不是时候!”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当先的老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带着身后的人进了院子后,还连连指挥着杨海龙把礼物放了下来。
“看老哥你说的!”杨天英赶紧摆手:“什么叫不是时候!你任何时候来我都欢迎,还带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一边连连把两个老人往酒席上拉,一边假装生气道:“你这搞的不像话,都是一辈子老兄弟了,还讲究这些道道!”
面子功夫极为到家,但是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哪一个不是饱经风霜成了精一样的人物,看到杨海龙一家也堆着笑跟在后面的架势,不止杨天英这几个老辈,就连杨卫东兄弟都揣摩到了几分来意。
这为的两个老人,一个是杨海龙的大伯,一个是杨海龙的三叔,和杨天英一样,也是杨海龙这一族里面当家话事的族长式人物,现在又领着杨海龙一家这么大张旗鼓地上门,要是还猜不到他们的来意,那就干脆去当白痴好了。
“天英,我这次来呢,主要是带海龙来给你陪个罪,他前天来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年轻人,又是在外头闯dang的,火气还是冲了点。还请你老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了,你看行不行。”
说完又对着身边的杨海龙使眼色,旁边杨海龙连忙站起来:“天英叔,前天我确实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过分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人家的长辈带上门赔礼,杨天英也不好揪着不放,就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个说过了就忘记的人,心里头装不下东西,海龙你莫要想太多。”
一家人都看着这边,大约是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有些人就露出轻松的表情,最边上的小孩子们还满是好奇地看着这边不知道生了什么。
倒是杨一,看着桌子对面的杨海龙叔侄,觉得他们这个做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前天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即便杨海龙一家不来,看二舅爷的样子,也是不会在心里记多久的。现在他们大张旗鼓地跑上门来,反倒显得有几分刻意。
又有些不解地瞟了一眼被拉到女眷那一桌上的杨剑母女,正好杨剑也是回过头来打量着这边,视线和杨一对上的时候,显然有几分讶异。
一桌子都是老人和中坚一辈,就杨一一个人夹杂在其中,自然就显得尤为眨眼。
而杨剑显然也是清楚老家这边的规矩,眼光中的不解也就不足为奇。
“好,好!我就晓得老弟你不是爱计较的人。”杨海龙的大伯显得极为高兴,等到杨天英表态后,又寒暄几句,话头忽然一转:“老弟,今天来你这儿呢,第一就是让海龙给你赔个罪;第二呢,就是帮我这个侄儿来当个说客。”
话一出口,桌子上的一圈男人都面有异色,显然是有些没想到,杨海龙居然还不罢休,请出了家里的长辈来说项。
倒是杨天英,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的来意,神色不变地看着对方:“说客?不会是你老哥也帮着海龙,想要让我把老屋卖给他吧?”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呢,还请老弟听我把话说完。”
彼此都是打了一辈子激ao道的人,言语间也就少了很多拐弯抹角,杨海龙大伯也不否认:“的确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上一次他也是心急了,没有把里面的情况给你说清楚。海龙想要买下沿河的这一条街,也都是为了我们镇子好……”
“等一下,老哥哥你先莫讲大道理,我就是问一问,你们自己的老房子,你们一家住了十几代人没动过的地方,是不是也要拿给海龙搞什么开?”
杨海龙大伯丝毫没有停顿,呵呵一笑道:“那是肯定的,我们自己都不搬,哪好意思过来劝别人。我这里把话说清楚,海龙搞这个旅游开,第一个动迁的就是我们自己一家人。”
当然,他还有些话是不会说的,譬如自己这个侄儿,已经许诺会在越州市区的秀湖边上,给搬出去的家族中人每户一套全新的房产。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这么爽快就同意了侄儿的建议。
杨海龙大伯这么一说,杨天英倒是有几分犹豫,如果真按照杨海龙所说,他买下这条街是为了整个溪止古镇,而且他们一家又带头搬迁,这倒有几分大公无私的做派。只是千百年来栖居于此的乡土观念,让他绝不会如此草率就做下什么决定,稍微想了想后,就对杨海龙大伯道:“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决定不下来,要不这样,还是等这个年过完了,我们再拿到宗祠大会上说一说。”
“天英啊,也不是我等不及故意催你,一来海龙找来投资的外地老板不愿意等,人家已经说了,溪止不行,就到雾峰竹归那边投资,我们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二来沿河老街上的十几家人,我们也都找他们提到过这个事情,不少人都同意了,剩下的那一部分呢,都在准备看你的动向。”
杨海龙大伯一脸诚恳地看着杨天英:“我们这边过个年就是个把月的事情,但是人家外面做生意的老板没有这个习惯。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看到别的地方骑到我们溪止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