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呢。只是皇家的好意,咱好拒绝吗?除非在皇上正式赐婚前,先自己定了正妃人选,向皇上私下禀明,方可遂意妥当。你不觉得,那贾家的三小姐,确是位尊贵的名门闺秀,那姿容风仪皆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吗?若是贾大人愿意将女儿嫁我,我马上便认下这位岳父大人。哈哈,咱们兄弟一向做什么都是要一样的,要是那贾小姐还有妹妹在室,我们不如一同求聘贾家女为妃如何?”
贾老爷当然不知道,自家的三姑娘探春,前天难得有机会出趟门,跟着太太去宫里拜见一次元妃娘娘,在宫门口就被人家番邦的小王子盯上了,人家正在图谋他的女儿呢。现在他可是一心里想着病床上的爱妾,当下催着轿子速回了贾府,走到门口便见那真真国的名医恰也已经被下人们小跑着抬来了,却是一位宽袍大袖,手持拂尘,颇有几分仙气的清瘦中年道士。
病人危急,寒暄自也免了,贾老爷急急将这一身道士打扮的名医请到昏迷的顾萌萌床前问诊,莲萼等几个丫头早就按府里的规矩,拉上了病床上的帘子,将病人密实实遮住,只露出了顾姨娘一截葱白的皓腕。那道士只瞟了一眼那手臂,就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便有些变色。
贾老爷见这道士神色不好,心中发了慌,莫不是爱妾这病,连外邦偏门的医法也治不得?一时也顾不上男女之嫌,忙令莲萼将帘子撤去,想这名医毕竟是番邦而来,看病怕是不太习惯单用切脉的功夫,若是让他细看看,说不得爱妾便有救了。
可那道士轻摇拂尘,止住了丫头撤帘的动作,“不必麻烦,这位夫人非是得病,而是中了极厉害的咒诅之术。下术之人行事颇为辣手,而夫人的命格比起常人,又有些不稳定之象,若此术不除,过不了两三日,便是难救了。”
“咒诅?萌萌安居内宅,哪里会和人结下这般大仇?道长可能为我找出这胆大妄为之徒?”贾老爷虽说对这番邦道医的说法半信半疑,可还是声音都惊的得变了。
他平日里是不怎么讲鬼说神,但咒诅这种害人的事,就连皇帝也是相信并深深忌讳的,本朝几十年前,因了“巫蛊”案,可是连皇后都废过呢。豪门大家子里的人一听这诅咒二字,本能的就会寒毛一炸。
“这般咒出来的病症药石无用,只能用得些法术了。”那道士看出贾老爷有几分怀疑,也不点破,只打量着四周径自道,“邪异黑气越来越重,这邪法象是古法传承,除之不易。可既是我家殿下之令使贫道来,贫道也只得勉力为之,全力破咒救人。寻出用邪法者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请大人稍等见了异状,千万莫惊。”
贾老爷狐疑地点了点头,让几个丫头从床前退开来。然后眼见那道士连连挥动拂尘,轻移禹步行罡布斗,不一时房中光线阴沉下来,不过数丈之室,竟然隐隐发出了风雷之声。莲萼莲根等丫头相顾而骇,几乎惊叫出口,就连贾老爷都被这异样景象震住了。
随着雷声渐大,小小一室已是风雨欲来。只听那道士发出一声疾喝,一道闪电从掌中飞射而出,穿过窗户急驰而去,同时在远处传来了极响的闷雷爆裂之声,几乎连大地都被炸得晃了一晃。
道士一击出手,就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站都站不稳了。好容易才踉跄着立定,脸色苍白冷汗淋淋地对着目瞪口呆的贾老爷一拱手,“邪法已除,施术之人也已被法所伤。这位夫人只需休养几日,便可无恙了。”
此时只听床帐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呻吟,贾老爷顿时转惊为喜,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去掀开帘子叫道,“萌萌,萌萌,你总算是醒了啊!可急坏为夫了!”
“……老,老爷……”
顾萌萌迷瞪瞪地醒过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感觉到老爷伸过手来似是要抱她,干脆伸臂反抱住那个熟悉的身体磨蹭了几下。恩,老爷什么时候抱起来都满舒服的,她迷糊着想,然后朦胧地听见,好象有人冲进来喊,“老爷,秋桐姑娘她,她的房间落了雷,姑娘她受伤了!”